明靖与济尔博特自天泽岛一路赶赴至边城四方馆内已是深夜,周慎一见赶紧迎上来,道“下官四方馆驿长周慎见过明大人、大将。此事发生在四方馆,下官惶恐不已,已在此恭候多时,两位一路劳顿,不知是先用点酒菜,休息一晚,明日审案,还是要连夜开审。自那日发生了凶案,当日于馆内的驿夫、厨子所有人等均已为下官控在此处,不得离开。”
明靖点点头,看了一眼济尔博特,对周慎道,“不急在此一时了,大将连日奔波,我们今夜先休息,明日再办理此案。”
周慎便命人速速上了酒菜,席间敬了二人酒后,周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下官一直担心的,不知世子现在如何了?”
济尔博特也不抬头,只管夹菜,明靖道,“我和大将离开之时,尚未开始施治,不过陛下寻得医者亲赴天泽岛安排,想来世子应是无碍的。”
周慎扯了袖子,沾沾额角的汗,“若能如大人所说,当是不幸中的万幸。天佑世子,早日康健。”
翌日清晨,济尔博特先把当日发生一切,与明靖走到各个现场,复述了一遍。
“约莫子时过半,我与一众兄弟尚在大堂喝酒,忽听得门口有人吆喝,马厮走水了。我第一时间赶往现场,即发现我们带来的战马,和馆内的马匹全都中毒倒地,而喂马的人也已经身亡。我让将士们与驿夫一同去救火,此时汗王与王妃也从房间里赶到,是王妃先想到世子尚在房内,我回房一看,正看到一个黑衣女子破窗而出,与我交手的过程中她先后用了两枚针,均是上次我给大人的那种,廊上我接了其中一枚,另一枚是在房顶上我接了她的面巾,看到了任姑娘的脸,只疑惑了一下,她便用第二枚针袭向我,得以脱身。关键是在馆外她备了快马,我见没有机会追上才返回世子房间。”
了解了最初的情况,明靖与济尔博特便在库鲁当日的房间开始进一步梳理,在当日完颜辉写信笺的书案旁,明靖审案前让周慎把馆内介绍一遍。
周慎道,“禀大人,四方馆除了我之外,驿夫总共十二名,当日有九名在外送信,另有两名厨子,一名杂役,杂役负责喂马、饲养信鸽。”
“在我见他们之前,请驿长把相关人员在册簿籍呈上。本官要看一下。”明靖道。
“是,下官去去就来。”周慎片刻便取来四方馆人员簿籍,还细心地对应着当日值守的馆内人员在登记页做了特别批注,方便明靖重点查阅。
表格做的还算全面,谁,任何职,哪里人氏,直接亲戚关系,来驿馆工作的日期,主要负责的哪条线路,所领的月钱及后来的月钱变化都有登记。
明靖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放下簿籍,才道,“当日发现走水的人是谁?”
“是杨喜。”
“好,让他先来吧。”
杨喜被传,此人三十岁上下,身形瘦削,就像一阵风能吹倒的样子,眼睛也很小,从进了房间就愁眉不展,略显紧张地道,“小人杨喜,见过大人。”
“杨喜你说一下当日经过。”明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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