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般随性妄为,台上的裴启元失望的摇头。
一柱香的时间,很快过去。
“时间到。”裴允聆的声音响起,“诸位,请停笔。”
要交卷了。
一听说要交卷了,安世卿忙起身,慌慌张张的提起笔。
而她那支笔笔尖上的墨迹早干了,根本写不出字来。
她扑到凌霄的桌案上,抢过他放下没多久的笔,匆忙在卷轴上补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试卷被收了上去。
终于考完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郡主,我见你早早就停了笔。想必这场测试,你是成竹在胸啊。”俞树说。
“我?成竹在胸?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安世卿自己都不知道她哪有这样的自信。“我只是没什么好写的。”
众人还没离开学堂。
晏祯便在学堂门口喊道:“二哥——”
裴允聆听到他的唤声,感觉有事,便将收卷的工作交给了裴允聍。
他出去询问:“晏祯,何事?”
晏祯眉宇间藏不住惊慌:“二哥,我与诚谨核查礼单,发现…发现莱姑娘的那本手书不见了!”
“什么!?”裴允聆神情立变。
此事可非同小可。
在学堂门口听到他二人对话的祝枝花忙向大家招手。
他大声喊道:“诸位留步!都不要走!最新情报,莱姑娘献给先生的拜师礼不见了!大家留在此处,都给彼此做个见证。”
众人在惊声中议论纷纷:
“莱姑娘的拜师礼不见了?怎会如此?”
“莱姑娘的拜师礼,是她亲手所书。在行拜师礼的时候,她也亲口说了,那手书上的功法皆是郡主亲传。莫不是有人将郡主亲传给莱姑娘的功法给偷了!?”
“我等方才都在答题,就算有心要偷,也分身乏术。总之,东西可不是我们偷的。我可以给在座的所有人都做见证。”
“礼是清台的人收的,也是清台的人搬走的。这已经明摆着的事了,是清台的人监守自盗,跟我等可没关系。”
祝枝花看向莱娅:“莱姑娘,你怎么说?”
莱娅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本被偷就被偷吧。我抽时间再默一份给先生不就好了。”
“还默?”祝枝花知道莱娅实诚,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实诚。他小声提醒:“你可知,现在多少人盯着郡主的功法吗?”
“管他们呢。”莱娅还是无所谓。她跳到安世卿面前,“恩主,方才你答得如何?”
“看你这高兴劲儿,应该是考的不错吧。”安世卿说她一句,瞧她更高兴了,不禁被感染,也笑了起来。
她也就笑了一下,然后想想自己,又不禁惆怅起来。
“哎呀,哎呀。考砸啦。”
比她还要愁眉苦脸的,就只有乔松了。
小金老早就在学堂外面守着了。
看到弟子们鱼贯而出,他翘首以盼,看到孙少爷出来,大为欣喜。
谢留彬一直在安慰乔松。
小金跑到他们跟前,“孙少爷,谢少爷,考的怎么样?”
谢留彬说:“正常发挥。”
“哎——”乔松却很泄气。“应该没人比我考得还惨吧。”
“没关系没关系。”谢留彬安慰他,“表弟,我相信你,一定会在清台找到适合自己的修行之法!我,我也会协助你的!”
“表哥…”乔松很是感动。
心中因方才的那场随堂测试而留下的阴影,驱散了不少。
谢留彬说:“咱们去吃点东西,然后就去郡主那里。昨天我有点失态,今天我一定跟小金认真学!”
“嗯!”
看他们兄弟情深,小金乐呵呵的点头。
学堂那边,安世卿出来。
祝枝花牛皮糖似的粘了上去。
“郡主,答得如何呀?”
安世卿仰头望天,怅然了片刻,随即摇头晃脑,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我尽力了。”
她走了几步,被凌霄拉了回去。
“去哪儿。这边啊。”
“哦。”
听学弟子们在议论中逐渐散去。
学堂内,就剩裴启元,与裴允聆、裴允聍三人。
莱娅的手书不见。
但凡长脑袋的人都能想到手书是被人偷了。
裴启元发泄了一通,也想通了。
“罢了罢了。”他挥了一下手,不想再计较。“将郡主留给宗主的九品丹药收好。其他都不重要。”
裴允聆说:“那本手书,定是被某个长老拿去了。寻常弟子,没这个胆量。三叔,也该趁此机会,肃清这些对清台不忠之人了。”
“哎——”裴启元叹息。“我现在还是觉得,将郡主招进清台,是清台做过的最糟糕的决定。但是她,确实有些能耐。”
“二哥,三叔——”裴允聍展开了一张试卷。
看了一下试卷上的内容,再看了一下试卷上的名字,裴启元顿时哭笑不得。
“这——”他指着这份试卷,随即扶额。“这么丑的字,平生仅见啊!”
裴允聆拿起莱娅的试卷,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噙着笑说道: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莱娅的字丑得不堪入目,而且在表达上有很多欠缺,词不达意。想必她亲手所写的那本手书,只怕比起她的这份试卷来,也不逞多让。
这还真是一件意外之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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