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流低着头,嘟着嘴,低声说:“谁敢跟您生气?”
冯镗心下了然,跟他开玩笑,“还说没生气?嘴上都能挂个油壶了。这次算我错了行不?求公子开恩?别跟我生气了。”
冉清流眼中竟突然蒙上了水雾,倔强的别开视线,声音颤颤的,“都说了没有!”
冯镗自讨没趣,当即不敢再逗他,老老实实闭了嘴。
过了会儿,冉清流揉揉鼻子,低声说:“您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吗?为什么一定要瞒过我?这几日,于泓九看着我,除了郎中,谁都不准我见,也不准我多说话,更不准我出院子。”
“咳,原来是因为他啊!”冯镗说,“你等我好些了,替你收拾他!没规矩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他说了算?”
冉清流转头看向冯镗,目光中满是质问的意思。
冯镗终究落败,不得不承认,“好好好,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行了吧?清流啊,不是我不告诉你,可我要是告诉你我要干什么,你还肯让我做嘛?原本,我是没想这么快解决问题的。可是,局势现下已经了然,这事情就不能再拖下去了,免得夜长梦多。我知道,这种‘伤人一万,自损三千’的办法,轻易用不得。可是,我现在能利用的只有这个!”
冉清流摇头,“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冯镗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他,“我睡了多久了?”
冉清流叹口气,“您当晚被送回来的时候就发了高烧,烧了两天两夜了,怎么都退不下去,可把人急死。”
冯镗说:“那让我猜猜,这两天两夜,估计毛大人来过,他手下的那叶百户也来过,诏狱的五个小旗官……应该都来过。诏狱那边,应该蛮热闹的。哼,各显神通啊!”
冉清流说:“可不是嘛?诏狱失火,烧毁了大半的监舍,还好没出人命,在押的囚犯也一个没少。毛大人那天来的时候急得不成样子,发了大脾气,当晚值守的小旗官加上那二十个小卒,一个没落,全都挨了打。听说梁运兴伤得最重,没个半个月怕是下不来床。哦,对了,薛超被毛大人提走了,说是要亲自看管、严审。”
“嗯,这就对了。”冯镗点点头,对事情的发展很满意。琢磨了片刻,他对冉清流吩咐说:“接下去,若是毛大人亲自来看我,你就说,我虽是醒了,但是精神不济,喝了药就又昏睡过去,不知何时会醒。若是叶百户一个人来看我,你就带他进来,就算我睡着,你也务必要把我叫醒,知道吗?”
冉清流答应下来,却依旧不明所以,只得问他,“小师叔,您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怎么看不懂啊?您看,您现在病成这样,不管您要做什么,都跟我说明白吧?免得我处理不当,误了事情呢!”
冯镗笑笑,“你啊,什么时候,这种事情,可以不跑来问我,自己能想得通了,我也就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了。当然了,知道问,也是件好事。这一次,我且给你讲一讲,你自己也得琢磨琢磨,知道不?用心琢磨,才能有长进。我跟你说啊,你小师叔我,在下一盘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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