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的一切宣告结束,正如秀才所言,弱者总会被雄者所取缔。而对于罗桑来说无疑只是撕碎了伪善的面具,在他内心最深处的宏愿却已经慢慢实现,战火蔓延的茶马始终不过是力量均衡的一个棋子…
罗桑的势力均衡手段,冯司令哪能不再对西北这片大地有所忌惮。纵使心中多有悔恨但终究强龙不压地头蛇,冯司令不得不将守军从茶马和城里镇撤出,因为他从此刻起再也不敢小视任何一个势力,这一个个势力中他再也看不清他所谓的征服之旅到底有多艰难!
茶马郊外的那间破庙里,本来只是想休息片刻的扎西,无意间因为困乏进入了梦乡。
黎明时分,茶马还在一片混乱之中,大火持续烧了一夜,秀才一行人也是极具煎熬,势单力薄,无能为力,眼下还有个半死不活的堂弟尚在昏厥中。敬乾就着石头旁的草窝堆里裹着冬青眯了会儿后,又因夜间空气的湿潮和寒冷催了起来,四下看了看,马军也在酣睡中,唯有秀才在那空地上跪地而坐,将自身的衣物脱下来盖在了堂弟身上。敬乾将怀中的冬青放到酣睡中的马军旁,随手拾起脚下一根快要熄灭的火把,吹了吹,走到河边,猛灌了几口水,却又因腥臭难忍,一口吐出干呕了起来,待把火把递上前来看这河中,已然是一片血海…见这眼前情景不甚相似,回想起当初在凤山所见,顿时攥紧了拳头,气血冲红了双眼。在马军看来,敬乾总是一副丢二郎当的个性,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可谁又能知道,越是看起来不在乎任何得失的人,却越是在乎得失成败!此刻,敬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不将这广阔天地及早安定下来,那将还会有不断的杀戮,总要有一个人要站起来,了却了这杀伐之祸!
左思右想,多少过往涌上心头。手中火把却烧到了衣袖,这才打断了思绪。敬乾扑灭了袖口的火,苦笑了笑,又将这河中血水捧起硬生生喝下…挽起袖角,打起火把,信步往前走去。
正走间,见前方现一破庙,顿时有了兴致。还未靠近,就听到庙堂里头传来声音,似是一头猪的声响,再看这庙堂已失修多年,门楣上书写着“朱雀祈庙”,虽是天已黎明,里面却黑咕隆咚。敬乾不觉有些胆怯起来,心说这破庙中莫不是有何异兽或是猛禽?但已近此处,好奇心的驱使,打起十分精神来,屏着呼吸轻声轻步走进了里堂,才听得清楚这庙中似有人在酣睡,鼾声如雷,打起火把走了过去照亮一看,分明是个和哥哥一般大的青少年,脸上血迹斑斑,正想着靠前看清了眼前此人,却见那青年忽然醒来过,见着敬乾拿着火把以为歹人害人性命,一脚正中敬乾腹部踢得半天接不上口气来,敬乾打个机灵将手中火把丢了过去,拔腿就跑。
这庙中睡着的青年正是扎西,经过一场大战后对于任何可疑的人都有些防备状态。看这人摔来火把差点砸到头脸,气不打一处来,堂堂一个部落有名的战将那受得了这样无理的挑衅,拿起身下的刀追了出去…
敬乾跑出数百米后转头一望,那人正手提着家伙追了过来,又来不及缓口气向着马军那边跑去。待扎西追来后天色渐明亮了起来,看着眼前几人,其中一个正是身着军阀兵衣物的秀才,这才让扎西心安了下来,大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原来是昨晚趁机逃脱的几个賊兵崽子,既然送上门了,看我不将你们砍杀个精光!”
说着扎西将手中大刀一转,凌空跳起朝着秀才砍了过来,秀才正觉得莫名其妙。但眼见刀尖快要落到头顶,拔地而起顺势捡起旁边的一根烂木头根茎挡了过去,虽说这秀才也是练过几下子,但终究抵挡不住常年征战的草原人,那一刀刚被挡住,就地一蹲一个横扫,便将秀才踢翻在地,秀才自知不是对手,心里暗自祈祷,哪知这扎西根本就不是个饶人的主,见掀翻在地的秀才根本不是对手,将手中大刀往胸口一横缓步逼近…
这时的马军先是觉得莫名其妙,瞬间回个神来,看那黑汉子正将刀横起逼近秀才,大喝一声:“黑汉子,停手,要打要杀只管冲着我来!”扎西转头一看原来是个面黄肌瘦的高个子在叫喊,心想,这眼前清秀的賊兵已被自己制服,看也逃不了哪里去,倒是这叫喊的少年看似体质瘦弱,却勇气可嘉。回应道:“你这瘦不拉几的人,可是这一伙人?如若不是我倒看你有几分勇气,日后跟着我必定有个气候!”马军哪里能忍得这样的叫嚣,自修习了绝技以来,也不曾施展,看着这黑汉子体格健壮,倒是个试试功夫的好靶子。
敬乾见此情景,心下已经明了马军所想,只怕是事情未搞清楚,动手杀了眼前这人不免有些草率。凑过去对着马军说道:“眼下我们还不清楚是非由来,但看这装扮定是草原部落的人。哥哥若是失手错杀,一方面是我们对于目前形势不能定论,就先树敌这个大势力,一方面则是,我看这黑面汉子极有几分魄力,况且我们现在自身保护能力不足,结交个友谊必有大用。哥哥可不出全力,只将他打翻在地即可!”
马军也是明白现在只靠一人武功再高,那也搞不定整个势力,只好听凭敬乾所言。扎西有些不耐烦,刀尖指着兄弟俩吼道:“罗里吧嗦的说个没完,那没胆的賊人,待我收拾了这人,把你留在后头收拾,刚刚扰了我的清梦,一个个都休想逃了!”
扎西本是想和马军比划比划,看到敬乾怒气又起,二话不说就一脚飞踹了过来,马军只是将身子一摆,一肘子回击,就截断了拳脚…扎西向后一个趔趄,心知眼前这人不是个一般人物,拿起了十二分警惕,呈伏虎状摆开阵势。但他哪知马军已经在这一来一往中看清了路数,弓步反身,一个垫步踢向扎西,正是那绝技“廿七极”中的千鹤击。出脚的迅速让扎西差点躲闪不及,心中喃喃道:“好怪异的功夫,差点吃了个大亏!”
紧接着扎西将刀往地上一扔,挽起袖口,再也不敢看轻眼前的人,以一招草原扑杀冲在马军眼前,一头撞在马军门面,继而又祭起单膝直顶马军腹。马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撞得个头昏眼花,又见腹部袭来一膝,慌忙向后一撤。
马军只觉得鼻腔一阵通透,用手一摸,竟是被爆出了鼻血,哪里还顾得上刚才敬乾说的那些。弓步一展开又是一个千鹤击变招将扎西踢开,随后左脚扑前,凌空跳起,掌似砍刀从半空中劈下来,扎西一慌,忙将一只胳臂挡住头顶硬生生接下这一击,可脑中“嗡”地一声,双腿已不能控制,瘫倒在地…马军还不泄愤,这右掌落下之际,又是“廿七极”中的一招一气合,双手抱拳只冲扎西面门。扎西眼见这迅捷的一招无法躲闪,头上直冒冷汗,双目紧闭,忽然听得一声大喊
“哥哥住手!别伤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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