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宝才出生不过十多天,小孩子免疫力差,陆清歌又是重病之身。
说实话,我并不想让她去抱,便对月嫂说道:“阿姨,你带着潺宝去我妈房间玩会儿去,我跟姐姐好久没见了,我们俩好好地聊聊天。”
月嫂经验丰富,自然懂得我的意思,急忙抱着潺宝出去了。
没想到这又刺痛了陆清歌,她语声尖锐地说:“我得的是癌症,不是传染病,抱抱孩子怎么了?又不会传染给他!”
以前我养父也是得癌症去世的,所以我能理解重病之人病久了,脾性会变得古怪,便拉着她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依旧笑着问:“姐姐想喝点什么?我去给你倒。”
“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喝什么?给我倒一杯热水吧。”
我起身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给她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说:“有点烫,姐姐等凉凉再喝。”
陆清歌接过,用手指摸了摸杯子边沿,又开始发脾气了,“倒这么热的水给我喝,你是想烫死我吗?我是病了,又不是傻了。”
不知她在贺川柏面前是不是也是这副难缠的样子?
如果是的话,那真难为贺川柏了。
我站起身,端起杯子,对她说:“那我给姐姐重新倒一杯吧。”
“不用了。”陆清歌冷冷地制止了,目光在房间里四下巡视。
因为最近贺川柏一直跟我住在一起,所以房间里到处都是他的生活痕迹,梳妆台上放着贺川柏的剃须刀,套房入口处有贺川柏的男士拖鞋,衣架上挂着贺川柏的一件黑色衬衫。
陆清歌巡视一周,脸色又沉了下去,一脸揶揄地说:“还是你有本事啊,靠着肚子吸引男人,生一个拴不住,就生两个。不像我,只会用脑子。”
我也不生气,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目光充满同情与可怜地望着她。
这种目光是她这种好强的人最受不了的。
果然,陆清歌气得难受,想发作,又找不到发作的地方,冷哼了一声,最后站起来,“陆清词,你别用那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不需要同情。你觉得是你赢了,其实真正赢的人是我。”
人人都觉得双胞胎好,但有的双胞胎比寻常人更多一些争强好胜,都想压倒对方。
我漫不经心地问:“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重要吗?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姐姐。”
我的话并不只是表面意思。
陆清歌自然能听懂,她的脸色变了变,忽然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全部拉开,双臂抱紧自己的身子望向窗外。
她原本就瘦,这一病,只剩了一把骨头,在宽大落地窗前显得越发弱不禁风。
她盯着窗外愣了好一会儿神,忽然上前推开一扇窗户。
风从窗外吹进来,我打了个哆嗦,对陆清歌说:“姐姐快把窗户关上吧,我现在还在月子期间,不能吹风。”
陆清歌像没听到似的,转过头对我露出诡谲的笑容,“你说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贺川柏会不会怀疑是你把我推下去的?他不会因此恨死你了?”
我没想到陆清歌会来这一招,这里是顶楼,足足有六十层,如果她跳下去的话,肯定会被摔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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