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却没动,这太反常了。
前几天每天给我们那么一点儿食物,今天却给了这么丰盛的食物。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顿饭就好像“断头饭”似的,古代要给犯人行刑时,会让他们吃顿好的,再送他们上路,难不成贺文麟想弄死我?
他既然敢找人将贺瑞麒撞成植物人,还把他往火化炉里投,难保不会对我下手。
妇人见我迟迟不过去,从食盒底下拿出一双筷子和汤勺,朝我招呼道:“太太,你快过来吃啊,饿坏了吧?”
我摇摇头,“我丈夫呢?他人在哪儿?”
“你是说贺先生吗?他走了。”
“他走了?”我的心一寒,脑子轰地一下子像炸了似的,四肢变得无力,尤其是手臂,真的是一瞬间麻到了指间。
我差点没站住,扶住沙发扶手,才站稳。
我又问了一遍:“他真的走了?”
“走了”在我们这儿有时候是表达“去世”的一种委婉说法。
那妇人看我面色难看得紧,噗嗤笑出声,“看你想哪去了,他有事要先走一步,不是你想的那个‘走了’。你丈夫对你真是好,临走前特意交待我,让我给你做这几样饭菜,说是你爱吃的。”
听妇人这样说,我紧绷着的弦一下子松了下来,各处神经归位。
虚惊一场。
“快吃吧,汤是我烧的,特意选的山里养的老母鸡,炖了一个多小时才炖好,你尝尝可鲜了。”妇人将那碗鸡汤朝我的方向推了推。
我走过去,端起汤碗刚想喝,忽然又犹豫了起来。
妇人又笑:“你是怕我在这汤里下毒吧?”
我没说话。
妇人用汤勺舀了一勺递到嘴边喝了下去,“你看,我也喝了,你放心地喝吧。既然是贺先生交待的,我可不敢怠慢你,更不敢下毒害你,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我这才坐下,端起汤碗就着碗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这几天天天忍饥挨饿,吃的也是清汤寡水的,嘴里淡的什么味道都没有,猛一喝这鸡汤,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妇人又将米饭和栗子糕推到我面前,“你别总喝汤啊,再吃点饭,这米是上好的泰国香米,也是按照贺先生的吩咐做的。”
我看了眼米饭,迟疑了一下,没说话。
妇人笑了笑,用汤勺挖了一小勺放进嘴里,又掰了一块栗子糕吃了下去,“你看,没有毒。”
我这才放心地把米饭端过来,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米饭松软香滑,配上鸡汤和清淡可口的炒黄瓜,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大餐。
饿了四五天,终于吃上了一顿饱饭。
将妇人带来的所有饭菜一扫而光,我满足地摸了摸肚子。
之前颓丧、焦躁、猜忌,吃饱后连人生观都不一样了。
妇人将饭菜碗碟收拾好,重新放进食盒里。
我问她:“你们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妇人微微笑了笑,“我只是个做饭的,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她提着食盒就要走,等她快走到门口时,我忽地站起来,冲她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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