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哪里会听进去?
他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贺瑞麒的母亲用计害死了他的妈妈,他爸爸还帮着隐瞒事情真相。
在他眼里,贺松年的做法就是为虎作伥,他和贺瑞麒的母亲狼狈为奸,他也是帮凶。
站在他的立场上,当年但凡贺松年对他妈妈稍微体贴一点,他妈也不至于会抑郁自杀身亡。
他恨贺松年无情,恨贺瑞麒的母亲狠毒,也恨自己,恨自己当年年幼无知,不能好好地保护母亲。
贺雁南也是泪流满面,抽抽噎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扯着贺松年的衣服,“爸,妈妈真是因为这个惨死的吗?爸,你为什么一直瞒着不告诉我们?”
贺松年沉默不语,眼角噙着两行残泪,眉间皱纹皱得像只核桃似的。
我原本是想让贺雁南来帮我劝贺川柏的,现在我一人却要去安慰他们两个人。
我将贺雁南拉开,替她擦掉眼泪,劝她:“雁南你冷静一些。当年你们太小了,爸爸告诉你们这些事也没有用啊,只会增加你们的烦恼。”
好在贺雁南是修过心理的,再加上她和蓝雅姝生活的时间也短,不像贺川柏和他母亲感情那么深厚,所以她的情绪也没贺川柏那么冲动。
贺雁南很快就被我劝住了,等她情绪平稳下来后,帮着我一起劝贺川柏,省得他冲动之下,再把贺松年气坏了身子。
我和贺雁南好不容易把贺川柏和贺松年拉开,贺文麟带着唐绾玉赶了过来。
唐绾玉看到贺松年皱巴巴的脸上残存着两行浊泪,还不停地咳嗽,她慌得不知所措。
扔下手中的包包呼天抢地地扑了过去,扶着他的双肩左看右看,又去拍打他的后背,“松年,松年,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阿兰,阿兰,快给老爷子拿药来,快!”
叫阿兰的佣人听到唐绾玉的喊声,急忙捧着药跑进屋里。
我连忙去倒了杯温水,和唐绾玉一起侍候贺松年将药吃下。
贺松年服过药后,咳嗽得轻些了,面色也稍微好看些了。
唐绾玉拉下脸质问贺川柏:“你们三人这是要做什么?要逼死老爷子吗?你们是不是觉得老爷子活太久,碍你们的事了?”
贺川柏冷冷地哼了一声,把头别过去。
贺雁南也在气头上,背过身不理唐绾玉。
我只好出面来解释:“二哥今天告诉我们,川柏的妈妈当年是被大哥的母亲设计害死的,川柏和雁南不太相信,便来找爸爸求证。爸爸亲口承认了,所以两人的情绪有些激动,并没有要逼死爸爸的意思,玉姨言重了。”
贺文麟则站在旁边,像没事人似的冷眼旁观这一切。
唐绾玉哼了声,没再说话。
贺文麟则笑着说道:“我是说过这话不假,可是你们明知道爸爸得了这种病不能受刺激,还跑来找他求证,就不怕爸爸受到刺激晕过去吗?”
我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贺文麟,以前觉得他是顶好的一个人,现在突然觉得他面目可憎。
他先是将这陈年旧事告诉贺川柏,故意挑起事端。明知贺川柏会找贺松年质问清楚,便又把唐绾玉叫来,现在又这样说,生怕天下不乱似的。
两面三刀的女人我见识过,但两面三刀的男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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