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雁南“嗯”了声,别过脸,用手指悄悄抹去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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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病床前,对贺松年说道:“爸爸,我们来看你了,我是川柏的妻子白芷,阿芷。”说完我按了按小玖的肩头,“这是您的孙女儿,小玖,贺琼玖,您还记得她吗?”
我不知贺松年的记忆里还有没有我和小玖,因为许多脑梗患者,即使抢救过来后,脑神经也会受损,人会变得痴呆,记不得以前的人和事。
让我惊喜的是,贺松年的目光闪过一丝活泛,看样子,他是记得我和小玖的。
他动了动手臂,想跟我们打招呼,可他的手臂却不受大脑的控制,压根就抬不起来,只能朝我们眨眨眼皮。
嘴巴微微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只发出“啊啊啊”的单音字。
我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话,但看到他的目光落到小玖的脸上,便把小玖往前推了推,推到他的面前。
小玖有些日子不见贺松年了,对他有些生疏感,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怵怵的,似乎有些害怕。
我低声在:“玖儿,这是爷爷,快喊爷爷啊。”
小玖还是不张口,只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呆呆地瞅着贺松年。
大概眼前这个模样怪怪的爷爷,和她早前看到的那个精明且孔武有力的爷爷不太一样。
我只好继续哄她,“爷爷这是生病了,很快就能好起来,等爷爷好起来后,就可以陪小玖玩了。小玖还记得吗?爷爷以前最疼小玖了,还给小玖送过一块好漂亮的玉呢。”
那块玉,小玖一直戴在脖子里。
我指了指她的脖颈,“小玖也很喜欢爷爷的是吧?所以才把爷爷送的这块玉一直戴在身上。爷爷家还有个很漂亮的秋千呢,小玖每次去爷爷家都会去那儿玩,爷爷还陪小玖一起玩过呢。”
小玖这才回想起来,黑溜溜的大眼睛开始转动。
短暂的陌生感过去后,她走到贺松年的身边,脆生生地喊了声“爷爷。”
贺松年艰难地“啊啊”了两声,算是回应,想笑嘴唇却不受控制。
看到先前那么精明那么伟岸的一个老人,现在变成这副样子,真让人心酸。
小玖听到贺松年回应了,嗲声嗲气地安慰老爷子:“爷爷,你要好好吃药,好好打针,听医生的话,你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等爷爷病好后,小玖要爷爷陪我一起玩秋千。”
小孩子的思维比大人要简单得多,她以为贺松年只是普通的病,病好后便能像以前那样行动自如。
却不知道,贺松年的病恢复的机率并不大,即使能恢复的话,下半生恐怕也离不开轮椅了,至于陪她玩秋千,恐怕也是一种奢望了。
贺松年想点头,可是头却动不了,只能继续“啊”了一声,过一会儿,老人家的眼角缓缓地流出一滴浊泪。
也不知是被的话感动的,还是因为自己变成这副样子,难以接受,所以悲从中来?
不过他没糊涂,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正当我们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不能自己时,病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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