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汀愈的宅院可以说是十分的精致的,即便是外面看去也是十分的简朴。
这么一个掌刑,比之那些什么郡王也是丝毫不差的,更不论那些什么王公大臣了。
但是曹汀愈自然是不能让人找出错处去,所以从来都是表现的十分谦卑。
但是,人只要是走到了一定的局面上,就自然是需要生活在那种环境里的。
就好似是曹汀愈,外面再表现的如何的简朴,如何的简单,但是这宅子里面还是难掩精致。
迟迟今天一天,跑了不少的地方。
从太子府出来到大皇子府,如今又是到了掌刑府。
丝毫没有让人觉得,这里是有哪里比不上的。
那假山园林,一个个也是要多精致有多精致。
即便是迟迟一个人走的这条石子路,也是足以叫她发现这当中的精妙了。
这底下踩着的鹅卵石,颗颗光滑,每一颗都没有什么太多的杂质,一看就是仔细的挑选出来的。
曹汀愈看着平时穿衣什么的都是比较简朴,只讲究一个干净的。
但是如今到了他的府上,倒是也知道是个颇会享受的人了。
迟迟已经是走到了门前。
也不知道曹汀愈给的阿枝的那块令牌是什么,竟然是直接就把迟迟带到了书房。
要知道古代这种地方,书房可都是最最森严的地方,等闲的人可都是不能靠近的。
而曹汀愈这种人的书房估计就是更不必说了,估计暗中守着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
可是竟然就叫迟迟这样安安全全的走到了门前。
甚至是,推开了门都没有人阻拦。
曹汀愈坐在案前,正低头在看什么,他眉头团在一起。
整个人显得无比的凛冽和严肃,十分的不好接近的样子。
他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是在迟迟面前从未出现过的样子。
迟迟愣在门前,一时是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
也可能是他看的太过认真了,都没有发现这进来的人不是他惯常用的奴才,而是迟迟。
他嗯了一声,“不是进来添水?愣着做什么?”
迟迟猛地回过神来,感情这人还真的就是把自己当成他的奴才了。
她笑起来。
整个人松懈下来。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刚才的距离感似乎就是在曹汀愈的这一句话中完全的消失不见了。
“掌刑好大的架子,竟然是叫本宫来添水。”
曹汀愈耳朵都是一颤,然后猛地抬头来看她,一看是摘了兜帽的迟迟俏生生的站在他的跟前。
他眼睛瞪得老大,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声,“殿下……”
他似乎也是这会儿刚回过神来,然后立刻站起来,动作幅度太大又太过突然了,直接就是撞到了桌子,然后翻了桌上的茶杯,他暗说一句糟糕,然后把杯子扶起来,又去要拿那个折子。
折子已经是被一双玉手给捞走了,放在空中抖了抖。
可这纸上面原本就是墨迹,这水一晕,整片的字迹就都是氤氲开来了,已经是看不清什么了。
迟迟啧了一声,“这么紧张激动做什么,见了我和见了鬼似得。”
“没有,没有。”曹汀愈突然就嘴笨起来,“我只是惊讶。”
迟迟问他,“惊讶什么?惊讶我突然出现?你这折子可是要紧的东西?如今湿了可怎么办才好?”
其实是顶顶要紧的,若是伺候的人打翻了茶水什么的,还不知道曹汀愈是要发多少大的火呢。
但是如今迟迟站在这里,曹汀愈哪儿还能发出火来,整个人都是已经飘飘然了,丝毫没有一点的火气。
他连声说,“不要紧的,都是左右没什么用的请安折子罢了,湿了也就湿了。”
迟迟奇怪,“如今请安折子也都是递到你这里来了吗?”
曹汀愈拨了拨桌上的其它几本真·请安折子,然后就说,“这些都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若是本本都递到皇帝跟前去,他估计是要看到累死,自然就是我们这些小鬼代劳了。”
迟迟摇头,“我倒不是说这个,请安折子皇帝不看我素来都是知道的事儿,但是我只是奇怪,如今不是有太子吗?太子不看这些折子?那太子都看些什么?”
曹汀愈嗤笑了一声,然后扶了扶迟迟的胳膊,让她在边上坐了下来,又扬声,“上茶。”
然后才说,“管折子的人若是这点脑子也没有的话,早就不能在这位子上坐着了。”
曹汀愈给迟迟分析,“最重要的,和最不重要的,都会先送到东厂来,不重要的,我们直接代笔批阅也就是了,重要的就我们看过了解了之后,再递给皇帝,叫他知道。那正如你所说,太子看什么呢?看那些看似重要但其实并不重要的折子。”
迟迟有点没明白,“意思是……”
“意思就是要给太子找点事儿做,但是这权利肯定还是要捏在我们东厂的手里的,所以当然就是不会让太子真的可以握住什么关键的东西。”
迟迟懂了,“那不重要的东西也不能送去给太子,省的叫他觉得这分折子的人没分寸?”
https://xianzhe.cc/book/57457/1778780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