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心疼地替她一一擦拭,而顾长君哭得累了,倒头歪在了他的肩上,手上还抓着他的衣襟。
孙国安瞧了,不由出主意道:“皇上,老奴让人来伺候娘娘,您先去换身衣裳?”
姜无伸出一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旋即小声吩咐着:“去倚霞殿,告诉书贵妃,日后不许再见……”
他蓦地顿了下来。
想想可笑,他为她留的中宫之位,现如今也未曾好好交予她。
孙国安会意,应了声“是”,悄然阖上了殿门离去。
今日书娆派了人过来,说顾长君前往倚霞殿谋害书娆腹中孩儿,连证据也呈了上去,人证物证俱在。
可他让太医查过了,那是再简单不过的安胎药。
他怕顾长君受了委屈,匆遽赶往长鸣殿,便见到她的无助模样。
她于这世上,是再无任何牵念了的,可他只有她。
所以他宁愿承认着她的孩子。
万一,这真是他的孩子,亦或,将来有一日,她不再疯了,他还能有一个牵制住她的把柄。
他就是如此打算得细致。
只要能困住她,便是好的。
顾长君睡得极不安稳,不时挪动着身子,口中喃喃道:“阿无……”
姜无听得模糊,只是心疼她承担得太多,便抱着她,一面与她耳畔说些话语。
他说:“其实,长君,我欢喜唤你书娆,可你不再与我说你烦恼,我亦无法替你分忧。”
后来,书娆成了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他更不愿唤了。
长君又如何?他是她这一辈子的暖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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