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君身上的伤口裂开,殷红鲜血透过衣衫渗出来,洇在了身下干净床单上,像极锦绣花团,却带了些许妖冶可怖。
她朝床角狠狠瑟缩了下,紧咬下唇,不肯示弱半分。
姜无怒极,脸色铁青着,钳住她的手脚,便将其锁在那铁链的桎梏上。
四肢被缚,顾长君唯一能活动的地方便是那张床榻。
似是觉得她再也逃不开,姜无意识逐渐回转,方才注意到顾长君身上的斑斑血迹。
他伸手,顾长君却猛地向后蜷缩,不住闪躲着。
姜无眸子倏尔沉了下去,攥着铁链将她拉扯入怀。
“顾长君,你究竟想逃到何时?”
她嘴角噙着冷意,讥诮道:“我逃?姜无,是你说过放我走的,我如今要走,你却又这样言而无信。”
姜无眸中几欲泣血,猩红的样子,似是用血灌注。
“朕给你机会的时候,你不知珍惜,如今,还敢与朕说言而有信?”
是她当初自己不肯走的,怨不得他。
姜无按住了她的双肩,咬牙恨声道:“顾长君,你给朕听好了,朕不许你走,你便哪里都去不得。”
放她去与张岚一处?他做不到。
顾长君的眼神似冬日檐下冰凌,寒得令人不由颤栗。
她一错也不错地凝视着姜无,“你有本事逼死养育自己多年之人,现在,你也大可将那些酷刑给我一一用遍,好将我逼死。”
她想死,他偏就不让她如愿。
死太过简单了,他生父上百人口的性命,怎么能够轻易饶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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