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x年xx月xx日,星期三,外边天气也不错,薄薄的雾,路边长的乱七八糟的杂草上沾着颗颗露水,阳光一照倒也反射出点点光斑,不小心一脚踢上去还真有一点光芒四射的感觉。
乌其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地方,常住人口四千左右,连一个正常的村落都比不上,无山傍水,春天能冻死人,夏天蚊子成群,秋天瓢虫成群,冬天更能冻死人,就因为周围全是水。这样的地方也正好适合作为一些“第三社会”的地点,比如“监狱”。
而这里恰恰也正好就有着这么几个监狱,不算大,也不算小,押犯几千人总是有的。监狱里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特例,所以在这里就有着几千个特例,几千种人。
早上七点,天色已经亮的晃眼,热乎乎的阳光照着热乎乎的人。
“三哥,该起床了,上班呀。”一个寝室里的同事轻声招呼着被阳光晒的热乎乎的人。
“哦……”一声模糊的答应之后,床上那堆二百多斤的东西闭着眼睛坐了起来。
“醒醒呀,三哥,今天说是有手术,咱们过去准备一下吧。”
“手术?今天周几?”床上的人眼睛努力的睁开一丝缝隙。
“周三。”
“李,你去吧,我今天命犯太岁,所以我决定命休一天。”
“哦,那我走了,三哥,你睡吧。”小李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走了。
砰!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床板传来的不堪重负的惨叫声,床上二百多斤的东西重新把自己扔在了那看起来窄的可怜的床上。
周三,真的就是姓周名三,家里的独生子,这不由的让人们总会想起这个三到底意味着什么,当然也总会有人直接问周三,而得到的回答居然是:生他的时候正好周三,他老爹也懒得起那些复杂的名字,于是洒脱的大笔一挥,就有了周三的名字。每每提起这件事,周三都是一脸的自豪,好像在彰显着自己有一个多么洒脱的父亲一样。
周三的名字和他的家庭一样,平凡,普通,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背景,父亲是教师,一辈子教书育人,几百人的学校里连领导都不算。母亲则更是简单,就是一个农民,前半辈子种地,后半辈子生活好了,地不种了,每天起早贪黑的和一些老头老太太跳广场舞,所以周三的生活就是饿不死,吃不好,能吃饱。
周三在xx年的时候通过国家的考试,录取到了这个叫做乌其的小小小小地方,用周三的话说:这地方,小的在地图上按照比例尺都没法去划分,一个刻度就挡住了。是一个典型的有鸟叫,没鸟事的地方,只是这个鸟到底是哪个鸟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周三是警察,也是一名警察里的医生,名字很响亮——狱医。只是和真正的御医差了太多,人家看的病人要么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么就是国色天香。而周三看的病人全是劳改犯,别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估计连万人之下一人之上都达不到,更别提国色天香了。
因为是男监,清一色的臭老爷们,一身臭气熏天。周三是一名麻醉师,每次手术前麻醉犯人的时候都在想同一个问题——我能不能一针下去弄死他,为国家和社会做出一些杰出贡献。
周三几乎每个星期的星期三都会有这么一种情况,就是他口中所谓的命犯太岁,倒不是偷奸耍滑的不想上班,因为按照平时的工作来看,周三是一个“比较”积极向上的人,至少很少迟到、早退。只是到了周三这一天似乎这些优点就伴随着这一天的到来而消失了一样,甚至周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间很准,至少比大姨妈准的多了,周三曾经摸着肉嘟嘟的下巴严肃的思考过。
快到十一点的样子,周三总算把自己从床上拉了起来,吭哧吭哧的挪动着自己二百多斤的肉,晃晃悠悠的站到窗户前,拉着窗户的把手似乎在下什么重大决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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