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朕既然能在今天给他慕流年送了礼,他没有道理不去回礼。有来有往才是君子,他慕流年从来都是君子。
“走了!”慕流年挽了挽袖子,弯腰拎起油桶。
“等等我!”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他,他拿出油桶,从自己的车子里放出一桶油。
“你等着!”慕流年看着他,坚决不想让他去,明明是你死我活得事情,他非成一群孩子结伴去点燃人家的麦垛。
“不行!我可是被关了很久。”无论是当年还是如今,斯朕已经欠他的太多,不捞回来一点,实在是对不住自己。
慕流年敌不过慕飞雪的坚持,只是让霁月和流云停在原地,他还是喜欢自己去做这样刺激的事情。
两个人在霁月流云的视线里,很快就消失在树丛中。
“听说今夜有台风来袭。”流云淡淡的说。
“看着天空不像。”虽然无星无月,四处一片黑漆漆的,闷热中只能听到一片刺耳的蝉鸣。可是不像有什么台风来袭的样子。
似乎等了很久,因为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又似乎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的,慕流年和慕飞雪就穿过重重树林回来了,手上拎着空桶,身上干干净净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干,但是油桶明显就是空了。
“你们究竟怎么做的?”霁月诧异的问,难道这样就行?为什么他们去的那个方向此时还是一片寂静,什么动静也没有呢?
“什么也没做啊?”慕流年耸耸肩,把油桶扔进后备箱,转身上了车,看见霁月还在翘首以盼,慕流年敲了敲车窗,“愣什么,上来开车,回去睡觉。”
慕飞雪也笑笑的走上车,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究竟做了什么,完全没有透露半个字。
霁月的好奇心噌噌的往外膨胀,几乎都要爆炸了,可是也只有忍着,慕流年不说,他有什么办法,在心里再次画个圈圈诅咒自己家的主子。
“你还好吗?”慕流年一进家门就直接奔着花念歌的房间去了,看见花念歌腿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他的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
“我没事,一点皮肉伤。”花念歌艰难的想要坐起来。
慕流年赶紧按住她:“躺着好好养着,本来胎位就不稳,如今又受伤失了血,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没有,我就看见有人进来,正好我上楼会自己的房间,还遇到柳妈来着,说了几句话,柳妈走了,我就听见了声响,过去就看见你的房门半掩,书柜被移开了,我就跟着下去了。流年,那个人是斯朕,白天来过的那个,他还说要为斯御报仇。”花念歌的眸子充满了惊慌,紧紧的抓住慕流年的手,“真的会没有事情吗?”
“你明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就是看见有人鬼鬼祟祟也要躲着走,怎么就跟过去了,还去夺枪,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慕流年轻声的责备道。
“那是你的东西,你的人,能放在那里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我能帮你的,一定要去帮,不能总是等着你保护我,托你的后腿。”花念歌这番话说的言辞恳切,声情并茂。
“没事了,要相信我能保护好你,安稳的养胎,保护好咱们的孩子,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我可不希望你出点什么事情。”慕流年让花念歌躺下,然后给她拉了拉被子,“好好睡一觉。”
花念歌重重的点头,第一次从慕流年那里感受到了所谓的温暖,五年前还是五年后,这都是破天荒的温暖。
走出去的慕流年眉眼沉沉,压根看不出在想些什么。他径直地走进书房,然后从另一个入口进入了地下室,这里却不是花念歌看到的那个样子,完全是另一番天地,灯火明亮,房间通透,甚至还有沙发茶几之类的摆设存在。
这是一个异常干净的小房间,暗色的地板,雪白的墙壁,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地下室。
霁月流云还有慕飞雪已经都在那里了。
一面雪白的墙壁缓缓地打开,墙后的小房间里坐着的赫然是受尽了惊吓的君豪。
短短几天,就像是过了几年一样,君豪面容憔悴,甚至两鬓的头发也有一些地方微微的泛白。一双浑浊的老眼,处处闪着惊慌失措。
“你快点放了我,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一直这样关着我!!”君豪揉了揉被明亮的灯光刺痛的眼睛,终于看清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人就是慕流年,从那天被捉到这里来就没有见过的慕流年。忍不住大声的叫嚣着。
“放了你?”慕流年指了指茶几上的一堆玉饰还有其他的东西,“先给我说清楚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否则,你知道你的下场。”
“我就是捡到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想要抢夺我的财物就明说,没有必要还要害命,那样太不地道了。”君豪看着慕流年的眼睛充满了愤懑。
“不地道?我倒是想知道五年前我订婚宴上的那场大火,有多地道?是不是有你的参与?”慕流年冷着眉眼问,目光死死的盯着君豪。
君豪的目光左右躲闪,压根就不敢和慕流年对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什么时候订过婚,整个云市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君豪左右而言它。
“是吗?”慕流年这次真的笑了出来,声音低沉而魅惑,但是彻骨的冰冷,“为了得到花家所谓的富贵,你和斯御做了什么,难道都忘了,斯御死了,你可是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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