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房间里,慕流年静静的站着,借着外面的灯光,他能看到自己的手上是一片血迹,那是花已陌的,他把她的伤口再次弄咧开了,可是不远处的沙滩上,兴奋过度的斯御压根就没有发觉花已陌的手上鲜血浸湿的纱布,一径在人群中笑得开怀。
花已陌,你以为这样就能放过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门口突然传过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慕流年眸子一眯:“谁?”
那个身影款款走了进来,香气扑鼻。
慕流年突然就笑了,如果来人看见了那阴冷邪魅的笑容,此时是断然不敢再往前走的。
可是偏偏黑暗里,那个人压根就没有看到“慕少,是心情不好吗?”蓝思琪缓缓上前,吐气如兰的说,“要不要喝杯酒呢。”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若有似无的在慕流年的胸前画着圈。
慕流年低笑一声,拽着她的手臂一个旋转,就把她压在阳台的栏杆上:“你是来勾引我?”
“讨厌了,慕少,干嘛这么急。”蓝思琪眼里是得逞的笑意,她就知道的,没有男人会不吃送到嘴边的肉。她这么说着,手臂却勾上慕流年的脖子,身子紧紧的贴在慕流年的身上。
慕流年冷笑一声一把抓住蓝思琪的两个手臂:“我发现我对你太过仁慈了。”
“什么?”蓝思琪一时没有明白过来那是什么意思,却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凌空而起。
“慕少,轻点啦,啊!”娇嗔变成了惊叫,蓝思琪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被从阳台直接扔到了外面的沙滩上。
蓝思琪趴在沙滩上,懊恼的看着阳台上的慕流年,她的掌心手肘都擦破了,摔的似乎岔了气,一时半会也爬不起来。她的心里这个恨啊,凭什么花已陌和花念歌就有那个好运气,她几次的三番的却得不到一点好脸色,她哪一点不如那两个孤女。
“斯少,恭喜恭喜。”一个人端着酒杯走过来,这个时候恭喜总是没有错的。
“抱的佳人归,可喜可贺。”
“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一个一个,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一刻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恭喜。
只有花已陌,感觉疼痛入骨,不知道是因为手上的伤,还是因为心上的伤。她揉了揉笑得酸疼的脸颊,扯了扯斯御的衣服。
“怎么了,亲爱的?”斯御这一刻意气风发,只感觉人生异常的圆满。所以看着花已陌的眼神也是越发的柔情款款。
“我先回房好不好,我很累了。”花已陌有些歉意地说。
“我送你。”斯御连忙就要放下酒杯。
“不用了,我先去休息。”花已陌微微歉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向房间。
“斯少,来接着喝,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醉不归,你可要给我们个面子。”一群人纷纷附和,斯御收回看着花已陌背影的目光,也和众人推杯换盏起来。
花已陌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感觉不知哪里,痛的彻骨,胸口闷的像是压上了一块大大的石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还是感觉空气稀薄的让人窒息。
她扶着走廊的栏杆慢慢的蹲下,一点一点的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海风很大,长发飘起,迷离了视线,背对着前面的小广场,一眼就能看见不远处的大海,哗哗的潮声遮蔽掉了一切。
包括,她粗
重的呼吸声。花已陌几乎以为自己也许下一刻就会窒息而死,明明应该是高兴的事情,她为什么就像是恐高症发作了一样的害怕呢。
似乎过了很久,久到有人在她身边轻轻的问:“小姐,你没事吧?”她才有了一点清醒。
清楚的看见了别人眼里自己张皇失措的狼狈样子。
花已陌扶着栏杆站起来,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但是她还是强笑着说:“我没事,有点胃疼,一会就好了。”
在别人诧异而担忧的视线里,她踉跄地走向自己的房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推开门,然后重重的关上,借着窗外依稀的光线,她大口的呼吸几口气以缓解那份如影随形的窒息感,然后踢掉鞋子,踉跄着重重的扑倒在床铺上。
似乎有什么碎掉了,究竟是身体还心呢?呵呵,花已陌听见自己低低的笑出了声,可是却有温热的泪水渗入了被子。终究,还是如此。
“订个婚居然让你这么高兴吗?”冷冷的声音骤然在暗黑的屋子里响起,就像是北极突然刮来了一阵风,冷的彻骨,花已陌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眼睛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她才发现阳台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影,声音无疑是那里发出来的。
花已陌走回去,打开门看了一眼门牌号,没有错,就是自己的房间。
“慕少主,我想你时走错房间了。”花已陌冷冷的说,看着慕流年的目光也是一片幽冷。走廊上的光线照耀下,花已陌的一张脸白的近乎透明。
慕流年没有说话,站起身就往门口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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