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绵长的警铃划过江北大桥。
四十分钟前,重案组在姚缨春家得知,林阳案发现场那支Dior口红是其于一个月前丢失的。现在看来,应该是姚辛武偷拿了母亲的物品。
此外,陈年还问了诸如“姚辛武可能去哪里”、“他平时有什么嗜好”之类的问题,姚缨春均摇头。这个专职陪读的母亲到此刻才发现,原来自己对正值青春期的儿子竟然知之甚少。
情境之下,陈年再次走进姚辛武的卧室,一眼便看到了摆在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一字眉、八字胡。陈年认出姚辛武便是那天晚上在卧虹桥头看到的男孩。
他还发现,姚辛武的床铺整理得很干净,书架、衣柜、电脑桌也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唯一不和谐的地方是床底下。
陈年一开始在整洁有序的卧室里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就感到有些奇怪,仔细搜查才发现源头在床底下。陈年俯身望去,两三平米的地上凌乱地堆着各种千奇百怪的旧衣服、皮鞋、杂志,以及印着女人身体的光盘……
姚缨春见状说:“辛武从来不让我碰他的东西,他的衣服都是自己洗,他不在家的时候门也都是锁着的。”
“他好像有些宅?”方瑾瑜试探着问道。
“是的,平时让他出去都不出去。”
“他没什么朋友?”
“嗯,可能也是刚转学过来,认识人不多……”
“你知道他平时在家都干些什么吗?”
“就……看看书,打打游戏吧……辛武成绩挺好的,我就没怎么管他玩游戏……”
“典型的双重人格。”方瑾瑜和姚缨春说,又像在和大家说,“正面,成绩优异,高度自律,众人眼中的三好学生;反面,内向封闭,心里阴暗,沉迷情色暴力……对了,你知不知道他玩的是什么游戏?”
“就……网游吧,我也不懂。”
方瑾瑜与姚缨春对话时,陈年示意高放把姚辛武的电脑打开。
“OK……这厮果然设了开机密码,不过这难不到我。”高放得意地说道,“……我去,这厮资源不少啊……”
望着满屏露骨的视频图标,姚缨春羞愧地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高放又找到游戏路径,轻声念叨起来:“暴力都市、情色大亨……这厮果然有黄暴倾向……这是什么,好像没见过啊……犯罪大师,看起来像是一款野游……最近一次登录时间是今日凌晨三点……”
姚缨春再也承受不住,蹲在床边失声痛哭。
陈年把手搭在高放的肩头:“给你二十分钟时间,搞清这款游戏的来龙去脉。”
“二十分钟?”
“有问题吗?”
高放打了个响指:“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高放解析游戏的时候,方瑾瑜搀扶姚缨春去客厅休息。陈年则倚在床头等候。许是有些无聊,陈年见电脑桌上方的书架里有一盒红梅牌香烟,便取了一支点燃。
“这烟可辣,一般人抽不了。”高放边干活边说,“哎,陈队,你不是不抽烟吗?”
“……”
八小时前。
一个身穿卡其色棉服、头戴鸭舌帽的男子站在路边的公共电话机旁打电话。男子将帽沿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两撇小胡子。
“原本是按照您的设定……是……上一个是男人,但那是个意外……我没有故意改变游戏规则,我说了那是个意外……我有尝试往下一关进行,可能是心急,失败了……好的,进入终极自救模式……”
男子挂断电话,裹紧大衣,低着头朝风雪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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