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觅的车子离开后,裴沉颐的人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的绳索,将沈南烟的双手反敛在身后绑起。
裴沉颐拿着手里的枪,一边用枪口挠了挠太阳穴旁发痒的地方,一边踩着步伐朝男人走进了几步。
先前被秦骁的子弹打中,摔倒在地上的那些人,全是裴沉颐的人。
这会儿却又一个个相互搀扶着就站在裴沉颐的身旁。
男子倏地吹了声口哨,单手抄袋。
“秦爷,咱也好久不见了呀。”
秦骁眉头皱起。
俨然就是一副不记得这人的样子。
对方不毫不在意的轻笑了一声,一手抄袋,身子微微向前倾了下,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朝他道:“不记得我了啊。”
秦骁并没有应话,但瞧着他这样子,裴沉颐已经不指望他能记得自己了。
“怎么不记得了呢?上回您让耿枭堵了我们湫哥的买卖,甚至还报了警,那次还是我亲自带人去的,您真不记得了?”
男人眼底的神色骤然沉了几分,薄唇轻掀,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的将他的名字从口中吐出来。
“裴沉颐。”
裴沉颐爽朗一笑,伸出一只手在空气中打了个响指。
&nbo!没有错,就是我。我今儿啊,就代表我们湫哥,来向您讨个说法的。
您也知道,咱们两边一直都是各干各的,但您说您这怎么就是闲不下来,偏偏要和我们湫哥对着干呢。
难道您就没有想过有一天咱湫哥向你来报仇吗?”
秦骁冷呵一声反问道:“你敢说你们那批货上藏着是什么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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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裴沉颐眼神顿时一沉,看着秦骁的目光显然是变了。
“和你又什么干系,咱们两边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是你偏偏要惹得我们不痛快。”
“呵,谁惹谁的不痛快。”
男人的反问让裴沉颐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秦骁冷笑时,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声。
待她回头时,原先拿着手枪抵着她肚皮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柄利刃,此刻锋利的刀刃正直直的抵在她的肚子上。
尖锐的刀口划破了衣裳,沈南烟被吓得脸色惨白失神尖叫。
可偏偏对方就像是逗她玩似得,划了一刀后,又将刀子移开了分毫。
秦骁此时此刻浑身像是浸在戾气之中,那目光就是要杀人一般。
“你们还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咱来这一趟不过就是想着新仇旧恨一块算算清楚。”
裴沉颐目光挪了下,扫过身旁刚刚受伤的几个兄弟。
“耿枭打伤了湫哥,你又打伤了我们这么多兄弟,你说要怎么偿还。”
秦骁沉沉的目光盯着他,片刻后,他忽然调转了枪口。
对准自己。
沈南烟瞧着他的举动当即明白他此刻的想法。
奋力挣扎着,根本不顾即将划到自己肚子的那柄小刀。
“秦骁,你干嘛啊!你要做什么啊!”
男人回头看他,一张俊脸上看不出一点儿别的什么情绪。
沈南烟情绪激动的看着他,不停挣扎着自己的身子。
“你!你要是敢敢对自己开枪,我……我就扑倒这刀子上,照样也是个死。”
女人激动的语气,就好像她真的会像自己说的那样要是他一开枪就会往刀上扑上去了似得。
秦骁目光落在沈南烟的身上,余光却已经瞥到不远处晃动的几个人影身上,嘴角轻勾。
他老婆果然聪明。
男人回过头,重新看向裴沉颐。
“如果我开枪,就算我今天倒在这儿,你也不一定会放了她。你让人把她送回车上,我看着车子开走,我,随你处置。”
沈南烟激烈的摇头。
裴沉颐不知道什么时候往自己丢了一个口香糖,他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轻蔑的看着男人。
“哟,秦爷,您觉着您现在还有跟我谈条件的机会吗?”
男人毕竟是游走在商场多年的额老手,关于谈判这么点小事,自然是游刃有余的。
对于裴沉颐来说,若是让他做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或许他很在行。
可谈判这方面的,他确实不是秦骁的对手。
“我人已经在这儿了,难不成你还怕我会跑了不成?”
裴沉颐似是很认真的斟酌了一番。
良久后抬头朝绑着沈南烟的那人示意了下,对方微微颔首解开绑着她的绳子,将她往车推去。
却不想沈南烟脚底一抹油,倒是往着秦骁的方向跑去。
女人带着笨重的身子,气喘吁吁的朝男人奔去。
男人几乎是本能的伸出手将她搂进自己怀里。
沈南烟在抱住男人时,便紧紧的怎么也不肯松手。
她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久久难以平复自己害怕的心情。
“我哪儿也不去,要走我们一块走,我才不要自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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