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窸窸窣窣地开始从兜里掏出银子放在地上,乞求的目光看着她。
“滚吧。”女子满意地说到,手里的金丝不见丝毫松动,紧紧地跟着这帮连滚带爬的人出了酒肆大门,直到最后一个人出去后,她暗中施力,微弱的闷哼从门口传来,二十几人已是身首异处!金丝回腕,她掏出一块绢丝,优雅的擦了擦手镯上残留的血迹:“青果,把门口打扫一下。”
追魂夺魄针,小小的镯子由一千根混入黄金的金蚕丝配着独门的秘方打造,刚柔并济。若是被其打入三个穴位,承受的人就会痛苦不已,打入的穴位越多,痛苦也就越深。一般来说,七七四十九根便能让人在痛苦中死去,更别说有人能承受一千根。门口那些死掉的人,已经算是痛快了。
女子转身见罗烟凝若无其事的吃喝,没有半点惧意,再加之她刚才想出手帮忙的侠义心肠,心里多了一分喜欢。她在罗烟凝对面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也给罗烟凝的杯里斟满,举杯道:“我叫路浅欢,敢问姑娘芳名?”
“久闻路姑娘一手金针使得出神入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幸会!在下罗烟凝。”凭刚才路浅欢一个不留的火辣性子,罗烟凝内心就愿意交了这个朋友。
“原来是天疏老人的得意弟子,果然是女中豪杰!久仰!”
二人轻碰酒杯,豪爽地喝下了第一杯相识酒。
女子之间的喜爱有时就是这般突如其来,合了眼缘,投了性子,成为姐妹也就顺其自然了。这不,三杯两盏下肚,连称呼都换了,一个欢姐姐,一个烟凝妹子,借着月色和烛火,更是衬得二人绝美而妖冶。
酒过三巡,罗烟凝除了脸色红一些,不见半分醉态,倒是路浅欢上了些酒意。妩媚又清冷的眼睛带着期许的光芒,灼灼地望着罗烟凝,小心翼翼地开口:“烟凝妹子,回京后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个人?”
看她的神情,罗烟凝心下了然:“心上人?”
“大概是吧…”提起此事,路浅欢脸上的期许和小心翼翼被甜蜜和小女子的娇态取代,“两年前我被仇家追杀至此,虽然杀我的人都被我杀了,但我也受了重伤,幸得被他所救,照顾了我一段日子。我跟他情投意合,如胶似漆,他的眼里和心里我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那会我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只是半年后,他要进京赶考不得不离开。他说让我等他高中后来娶我,这一等便是两年,他还没回来,我写去的书信也没有收到过他的回信。”说到这里路浅欢的神情变得黯然,默默地又饮下了一杯酒。
“那你为何不去寻他?”罗烟凝奇怪地问到。
路浅欢嗤嗤一笑:“我倒是想去寻他。可惜两年前伤了根本,又中了毒,养在这地儿身子习惯了这里的水土,轻易出不去。半年前尝试着出去,没走半个月又回来了,倒弄得伤毒发作,差点丢了半条命。”
这样的路浅欢,让罗烟凝没由来的心疼,她安慰似的捏了捏路浅欢的手,叹了口气道:“叫什么名字?我回京后帮姐姐查一查。”
“霍晗。他叫霍晗。”得到罗烟凝的允诺,路浅欢脸上欣喜不已。
“好,若是找到了,妹妹一定把他抓到姐姐面前,让他八抬大轿把姐姐娶回去!来,干杯!”
“那我在此多谢妹妹了!”路浅欢毫不扭捏地又喝了一杯。
罗烟凝记起她之前提到的旧疾,问到:“欢姐姐,若是你的伤毒能痊愈,会去找他么?”
路浅欢楞了一下:“会。每每有大夫到此处,我都会请他们帮我看看,只是结果都不尽人意。”
“我懂些歧黄之术,可以帮欢姐姐看看。”她拉过路浅欢的手,指尖搭在她的手腕上。
路浅欢诧异地坐直了身子,眼里流露出莫名的信任和希望,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安静的把命脉交在了她手上。
“换一只手。”
罗烟凝神色的凝重让路浅欢有些心灰意冷,但她还是乖乖地把另一只手递给了她。
这次诊脉比以往任何一次用的时辰都久,两炷香过去了,罗烟凝才长舒了一口气:“那些大夫说的没错,确实伤了根本,他们治不了也是理所当然的,”她抬眼看了一下失魂落魄的路浅欢,不由得笑出声:“不过好在欢姐姐吉人天相,遇到了我。”
路浅欢情绪大起大落,怔怔地看着在包袱里胡乱翻着东西的罗烟凝,有些发懵,她的意思是能治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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