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来日方长本身就带着无限的旖旎,又或许是宋以歌说得太过缠绵悱恻,傅宴山初初听闻时,一愣过后,一下子就舒展了眉眼,无限的柔情铺展开。
沈州在一旁,心中啧啧一叹,心想这大概便是所谓的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吧。
傅宴山反手捏住了宋以歌作乱的手指,一点一点的,似要拈之入骨。
“你俩能不能别腻歪了。”作为一个孤家寡人的沈州看不下去,翻身而起上前去,双手环着抱着胸站在他们的旁边,长眉一挑,颇有些急眼的模样。
傅宴山虽然隐隐明白自个弟弟是在急眼什么,可到底这风月情事哪有他们外人插手的道理,他很干脆的将宋以歌的手一放,说道:“我去给你娶大氅,我送你回去。”
“让风覃送便好。”
“我不放心。”傅宴山回身,“你且等着。”
言罢,便急匆匆的往里间去了,生怕他晚了一步,这人便要走。
沈州抱着手瞧着,冷哼着翻了个白眼,便不再搭理两人。
傅宴山亲自送宋以歌回府之时,正有大夫急色的进出,整个侯府灯火通明。
宋以歌侧目去瞧他如玉的侧颜:“那些下手的人,是沈州的还是你的。”
“我的。”傅宴山勾着她的手指,“放心吧,他们有分寸,只是些皮肉之伤,权当给一个教训罢了,不妨事的。”
宋以歌颔首,她蹬蹬蹬的挣开傅宴山的手,往上跑了两三道石阶后,转身面朝着傅宴山站着,她站在光影之中,笑靥如花。
说来,他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也早该过了那股腻歪的劲,可如今瞧着这人,她心头还是不受控制的砰砰砰的跳动的剧烈。
“璎珞。”傅宴山唤了她以前的名儿,声音低沉缱绻。
“嗯。”宋以歌满怀欢喜的瞧着他,眼睛都快弯成月牙儿。
傅宴山站在下方,低头拉住了她的手:“我与宋以墨说过了。等我回来,我们便成亲。”说着,他用舌头抵了抵自己的唇舌,目光灼热的直视着她,再次确认,“好不好?”
“嗯。”宋以歌笑开,“好。”
欢喜的两人都不曾注意到,在大门后,有一道清瘦的人影安安静静的站着。
黯淡的光晕覆在他的眉眼上,他垂着眼,掩住了心中所有波涛汹涌的情绪,他想,这样就挺好的。
他总归与她……无缘也无份。
既如此,又何苦强求。
灯笼在檐角晃荡的厉害。
傅宴山将宋以歌送进府中后,这才策马离开。
宋以歌也没走多远,听见马蹄声响后,这才重新迈开了步子,准备回去之际,谁知一抬眼就见了站在转角的宋以墨。
她愣怔了下,没想到这般晚了,宋以墨竟然还不曾歇息。
“兄长。”
宋以墨听闻声音,慢吞吞的转头看去,见着她时,眉梢处带上了几分温和的笑意:“歌儿你回来了。”
瞧着他这样子,倒是让宋以歌在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她在心中思索了片刻之后,这边上了前:“兄长,可是在等我?”
“嗯。”宋以墨点头,目光却从她的身上,慢悠悠的移到了她的身后去,“你这般晚回来,我有些不放心,便来这儿守着了。”
“日后,莫要这般晚才归家。”
宋以歌应声,开口:“兄长,四姐回来了。”
“我知道。”宋以墨开口,“她的事我也略有几分耳闻,让你费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这倒不是费不费心的问题。”宋以歌几步上前,同他并肩走在一起。
廊下风清月明,宋以歌惬意的眯了眯眼,可说道那人时,却还是多杀带了几分凝重,“只是觉得四姐心性有时候未免太过偏执了些,日后成婚,可不见得有什么好处。”
“四姐是听不进去我的话,倒是兄长若能开口劝诫一二,再好不过。”
宋以墨没有回答她,他慢慢的敛着眉眼,就在宋以歌觉得不太对劲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开口,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你就不恨她吗?”
“嗯?”
“横波。”
宋以歌没想到宋以墨竟然会这般问,她沉默了会儿,开口:“你想听我如何回答?”
宋以墨没说话,固执的想要听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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