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宋横波知道宋以歌出府没有带她的时候,她便跑去宋锦绣那将人家的屋子给砸了。
后来当宋以歌回府,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想不明白的转头问着身边侍候的丫鬟,问了半天依旧是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后,便让绿珠去库房挑选了一些东西给宋锦绣送了过去,不管如何说,这次宋锦绣真真切切是因为她才挨了这个无妄之灾。
其实出府,宋以歌也不知道去哪里。
她在马车中想了半日,才对着绿珠说道:“我那日瞧见哥哥的砚台该换一个新的,不如我们就去书斋瞧瞧吧。”
对于自家姑娘要去哪里,她一个当丫鬟的哪里有阻拦的道理,当即听宋以歌说了之后,便卷起车帘对着外面赶车的小厮说了声,又将帘子给落下。
等着马车赶到书斋的时候,宋以歌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昏昏欲睡的。
小厮的声音传了来:“姑娘到了。”
绿珠先一步下来后,这才转身将宋以歌也给扶了下来,虽说金陵城的雪已经融了,可到底街上还是有些湿滑,是以绿珠在牵着人下来的时候,非常小心。
面前的书斋古朴雅致,门前冷清,可里面却似有若无的传来了一段墨香。
宋以歌走进去,还不曾开口,倒是迎面差点和一个人撞了满怀。
绿珠刚横眉竖眼的准备呵斥,结果抬眼一瞧,顿时就有些傻了,连忙低头,唤了声:“五公子。”
听着绿珠的声音,宋以歌也忙不迭的抬头,瞧着面前脸色苍白却是一脸妖孽相的凌初,顿时心有余悸的一笑:“五表哥。”
凌初见着是她俩,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原来是五妹妹,失礼失礼。”
凌初说完,又将她上下都打量了一遍:“不知五妹妹,今儿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也不知我这个当兄长是否能帮上忙?”
宋以歌眼睛眨了眨:“也不算什么大事,我只是瞧着哥哥的砚台该换了,便打算来此……”
不等宋以歌将话说完,凌初就笑眯眯的将她的话给截断:“准备给宋表哥送一方砚台是吧?”
“是。”
凌初笑道:“我正巧也无事,不如帮着妹妹一同选选如何?”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宋以歌也说不出拒绝的理由,便也只能应了凌初的话,可真当她和凌初走在一起的时候,却又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过凌初挑选东西,还是十分的靠谱,几乎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给她选中了一方成色十分好的砚台。
就在宋以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冷不丁的被凌初抓住了肩:“天色尚早,不知妹妹可有兴致陪我这个表兄去茶楼坐上一坐?”
凌初点了一壶碧螺春。
宋以歌带来的丫鬟婆子全部都被凌初给赶到了门外守着,如今偌大的雅间中,只余下他们二人。
宋以歌磨蹭了身子,显得有些不自然:“表哥你虽为我兄长,可如今我们也都到了该避嫌的年纪了。”
凌初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放心,我对你还没兴趣,只是找你来想问你一件事罢了。”
宋以歌听见这话,立马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脸一红,正襟危坐的问道:“表哥请说。”
先前就说过,凌初生得好,特别是当他别有心思的挑眉浅笑的时候,他的眉眼陡然就衍生出了一种妖气,妖而不俗,犹如春色晕染,波澜顿起,此时就连他说话的声音,也会随之染上几分勾人的媚气,可偏偏却又给人一种濯清涟而不妖的感觉,十分正经。
“那日……”凌初弯着眉眼,“为什么要帮我们?又为什么给我递手炉?”
宋以歌掩在衣袖下紧张的不行正缠在一起的手指倏然一松,她甜甜软软的眯着眼笑:“因为我想起了哥哥啊。”
“我哥哥身子比你还差,所以见着,也难免会多关心些。”
凌初也没想过会是这般简单,心下的那些弯弯绕绕,也随之一点点的瓦解,他诧异的挑眉:“当真如此?”
宋以歌模样十分诚恳地点头:“当真如此。”
凌初喝了一口茶,又瞅了宋以歌许久,半响才自嘲一笑:“是我多虑了,今日之事,委屈表妹了。”
宋以歌心下也是个门清的,于是道:“无妨,今日也要多谢五表哥替以歌选了这么好的一方砚台,哥哥一定会喜欢的。”
凌初转着手中的茶盏,望着面前笑盈盈的小姑娘,年岁尚轻,却已初具风华,眉眼如画,如春水潋滟,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虽然比不得晴丫头,等着日后长成,想必上门提亲的人,也是络绎不绝的。
他低头思量着,模样不错,心性稳定,不必担心家宅不宁,背后又有凌府和淮阳候府,也算是金陵城数一数二的贵女。
若是娶了她……凌初神思一凝,脸上又带上了几分笑意:“不知,妹妹可曾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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