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姨娘闻言,气得浑身一怔,随即一股冷汗下来,登时抬手,修长的指尖对准了玉蝴指过去,只觉怒不可遏,愤愤然道:“你这个丢脸的玩意儿,你是要气死我,还是要气死谁?你竟然厚颜无耻说出这等话来!我宁可饿死,也不这样舔着脸去求别人,饿一顿会死吗?每年也就两三天如此罢了,你竟然这样丢我的脸。”
阮姨娘是教坊出身,从前在教坊里,听了好几年骂人的尖酸话,自打进了文府,就一直低声敛气,不大骂人,今儿玉蝴这样丢脸,她实在是难以忍受,登时破口大骂。
玉蝴脸皮薄,忍不住这样被骂,登时眼泪便掉了下来,“姨娘何必骂我,我也不曾丢脸,明心小筑不曾给我开门,夫人那里我连面也不曾见着!”
明心小筑不开门,夫人那里没见着面。阮姨娘闻言,气得身子挺直地往后仰倒,气息十分不稳,直接倒在了炕上,只是气若游丝,以手指着玉蝴,断断续续:“你丢脸丢到了下人那里去了。连下人都瞧不起你!你何其丢人!你想日后成为下人们的笑柄!”
玉蝴被这样一说,登时想起了那些下人们的尖刻嘴脸,由不得心头一窒,登时就泪珠滚了下来。
阮姨娘见她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更是恨铁不成钢地翻个身子就不理会她了。
母女二人彼此无话。
“小姐,奴才送饭来了。”
“送饭?”采桑看了眼玉蝴,低声嘟囔:“怪了,今儿不是午膳推迟一个半时辰呢,怎么这么快就送吃的来了?”
玉蝴迟疑地看了阮姨娘一眼,见她仍是一动不动,便对采桑道:“把吃的取进来吧。”
采桑去拉帘子,小厮阿岩拎着食盒走进来,放在玉蝴身边的红梅色小茶几上。
玉蝴问道:“谁送的膳食来?”
“奴才也不知,是一个面生的小丫鬟送过来的。奴才问她,她还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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