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盆子又一盆的凉水泼在晚风身上,整整一个钟头以后,晚风动了。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来来来,继续喝,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喝,”大喊一声,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一壶酒,一竿身,快活如侬有几人。”
连吟三句,便坐了下来,摇摇晃晃,低头,想要继续睡去。
露天府外围了很多人,大概也是慕名而来,不断有人喊着,“酒神,酒神,诗神,诗神……”
府外,幕千兰和灵巧也是晚风初醒时刚到,看到堂中男子穿的衣服正是那件锦绣蓝衫,身材极其相似,确信无疑,正是云公子,
又听他随口吟得几句诗,竟是如此得出神入化,功底之深厚不可知其境。
可敬羡之余又担心起来,这样醉下去不会受什么罪吧!
“堂下小子,昨夜你大醉闹长流之街,你可知道,长流之街乃是圣上题名文明之路,你敢在圣上的路上撒野,可知何罪?”
晚风迷迷糊糊地听到此话,对,难道是来到了衙门之内,站着之时随眼看了几下,难道是昨夜喝醉时闹事了,记不清了。
抬起头来,“可能是我吧,忘了,不好意思,小子我以后注意就是,现在我已经醒得差不多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走了。”
他站起身来,看到了身旁的余强,“走啊,强子,待在这个干什么呢?”
听到此话,开大人有点气疯了,从来没有人在这公堂之上敢藐视自己,他完全视自己为无物啊!
“堂下此人,本官问你知不知罪?”
“我何罪之有?”晚风指着自己说道,大概是还未清醒。
身旁的余强有点破胆子了,得罪官府之人,怕不是受点皮肉之苦了。
可是一想,我这兄弟什么时候这么嚣张了,既然酒是昨夜一起喝得,本就贱命一条,那就同生共死吧!
于是默默地看着堂上的一切,接受着命运的安排。
身后不远处的幕千兰心中大惊,他怎么这样,如今修为尽失,毫无抵抗之力,难道真的要自寻死路吗?
到底救不救呢,可如果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钱是不说,势必招来流言蜚语。
“那本官再说一遍,你犯了什么罪,第一条,欠钱不还,第二条,扰乱长流,第三条,藐视法纪,无视公堂。你可知?”开大人忍无可忍地替云晚风列完罪行。
“等等,我不服?”晚风大叫一声。
“好,你说,你有可不服?”开大人不信他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第一,欠钱不还,我知道,可我有说不还吗?何况昨日喝醉,只过半天,待会我把钱给他便是了,还有这是我和酒铺老板的事情,跟在场的各位都没有关系,”
晚风转向后面,“你们说对不对?”
围观的是纷纷点头附和,“对,对,酒神说得对。”
开大人见此,他有些无奈,“那你继续说?”
“第二,大家都知道,你是人,我也是人,站在人的角度,人人平等,你并没有权利来责怪我。”
“你说我扰乱街头,可知街上的人只有我一个,我一个人怎么扰乱街头,分明就是很多人很多人都在扰乱街头嘛,既然所有的人都犯的是一个错,那就是没有罪了,”
晚风一边说,一边又问大家,“你们说对不对?”
不出意料,众人又在附和。
“好一句人人平等,天下三教九流,只有你这样不知死活的东西才能说出来人人平等。”
“来人,给我乱棍打死。”开大人顺手扔出了一个令牌,发火的他已经不能形容了。
幕千兰还在犹豫之中,衙役们的棒已经举了起来。
晚风也刚想动灵带着余强逃,只听:“等等。”
一位卓尔不凡的女子从人群中走了上来,
晚风心中疑问,这个时候谁会来救自己,看到了那个前不久才说“恩怨两清”的女子。
于是保持了沉默,看她想干什么?
“启禀大人,小女子有话讲?”
开大人认识此人,正是天堂谷若尘老前辈的千金,前几年有缘见过一面,早知道,对于,修炼之人还是不能得罪的,不然都不知道自己会死于哪一天,更何况是整个天堂谷,自己根本得罪不起。
“既然这位公子欠钱,我便替他还了就是?”
“还有就是这位公子酒后吟了如此多的佳句,小女子很是青睐,只是这位公子如今醉酒无礼之举,想必众人和大人都能理解,至于扰乱街头,小女子愿意再捐出一万两,让官府维护治安所用,大人您看如何?”
“幕小姐所言极其,那就让幕小姐破费了。”开大人瞬间脸色忽转。
这时候,灵巧颇不情愿地走了上来递给了酒铺老板二百两,递给了开大人一万两银票。
继而说道:“堂下酒家,你可还有事?”
酒铺老板见有人付钱,立刻道:“大人公正严明,实属青天之举。”
“好,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两人无罪,退堂……”
开大人随着众人离开了,当然也可能是分钱去了……
晚风醉醉醒醒,对着幕千兰讲道:“你说你这姑凉,我不是说我们已经两清了吗,你还帮我干嘛,对了,我没钱,还不了你了。”
说完便转身了,“强子,我们走。”
“谢谢小姐。”余强诚心地说了一句,便跟着晚风离开了。
“小姐,他这人怎么这样?”
“我也不知道,他的性格好奇怪!”
幕千兰看着晚风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时,晚风又回来了。
幕千兰心中忐忑,
只见他走到幕千兰面前,“对了,我不是没钱吗,反正你钱多,再给我借点?等我有了一并还你。”
幕千兰眼睛瞪了一下,他居然面无改色地说出这话来。
“巧儿,给云公子拿一千两支票。”
“好,多谢,”云晚风夺过巧儿手里的银票。
“幕姑凉,我早就说了,我们两清了,我这个人吧,还真不知什么时候能有钱?”
说完笑着便和余强向外面走去。
身后的巧儿气得直跺脚,“小姐,你怎么还帮这种人!”
“可能是,可能是我愿意!”幕千兰呆呆地站在原地。
天空的风起了,像是拉近了谁与谁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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