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暖从地砖下方传来温度,一到冬天,束合便爱打着赤脚,她躺在地上,感受着温暖。
身上一点也不冷,她还穿着单衣,只是这心,满是无处安放的空落落。
说不清对王锦渊是什么感情,还是爱吗,还是放不下?那路洋呢,是落寞人生的一颗救命稻草吗?
谁又对不起谁,又对谁不公平了。
束合心烦,逃避着,不想思考。她摇了摇自己脑袋,毕竟自己不是神,做不到永远都是对的。
窗外园子里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除了白色,便是冬天里还剩余不多的绿植显着色彩。
平日里束合最爱的那几株月季,早已落尽了叶片。
束合突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立马起了身,从橱里拽了件羽绒服罩在身上便去了屋外。
她手里拿着粗枝剪,一剪一剪,把花株修得光秃秃。枝条很快堆满了一地,摞了一小堆。
冬日若是舍不得剪,来年开春花便开不满。就像是应了古人说的那句,“有舍才有得”。
束合立在月季前,又看了看一旁的雪,她盯着一片叶子,伸手弹落叶片上的浮雪。不知不觉,脸颊上又满是温热的泪水,寂寞无声。
一阵寒风刮过,挂着泪痕的脸仿佛如同刀割一般,刺痛。
“我想你……”
束合低着头,埋进外衣的高领里,对着自己,轻声叹了一句。
我爱你,如同微风穿越山间,你觉苍凉无声,我便来了。
我爱你,如同丹鱼徜徉丹水,你觉寂寥无趣,我便来了。
我爱你,如同金梅傲立梅枝,你觉黯淡无光,我便来了。
“下周回美国,要不要一起?”王知节的微信在深夜传来。
束合那夜失眠,一直睁着眼。“去美国把我杀了?”
“不动你。”王知节的信息很快跳了进来。
“不能带别人?”
“对。”
束合心里犹豫,是不是要带着路洋一起去,可是王知节似乎很是谨慎。毕竟他是自己现在唯一能知道王锦渊消息的来源,束合不想再惹了他。
“好。”束合便应了这个邀约。
时间接近年末,大街小巷充斥着节日的气息。
束合没有等到年底,在邱琳来的第三日便递了辞呈。当然,连同付可岐和陈菲琳他们一起。
付可岐是当晚就回了束合,表明自己跟着束合的决定走。而陈菲琳是次日晨间,说自己也愿意跟束合共进退。
简姝嫚简直不敢相信,束合这样不战而退,她看不上束合的退缩,但另一面又盘算着自己在GE的地位是否又能稳固了半分。
走的时候,束合把GE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看着这个过去几年比自己家待的时间还多的地方,看着昔日王锦渊的办公室,万千的感慨涌上心头。
就这样,来年便是新的开端,束合三人彻底离开了GE,迎接他们在慕和国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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