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三十九年秋,一场罕见的暴雨夜,如墨般沉重的乌云里夹杂着震耳的雷鸣,无数混杂的雨水线条将木叶村汇成一副斑驳陆离的画。
旗木宅,旗木断刃和仆从密密麻麻凝立在栏前,任凭狂风暴雨吹打,一动不动,表情凝重。
主宅里,散发着沉重的血腥味!
一道横亘天际的闪电在此刻垂落,透过薄薄的纸窗能看见屋里一个半跪的人影,腹部插着一把刀。
所有凝立在污前的仆从全部骇然变色。
因为那个屋子里,住着的是他们的主家,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几个人之一,旗木朔茂。
也可以称他为木叶白牙!
刺鼻的血腥味愈发浓烈,赤红色的血液从屋子里渗流出来,在电闪雷鸣中分外醒目,仿佛还带着滔天的杀意!
旗木断刃飞身掠过栏杆,轻轻推开门。
倘若不算这满地的血迹,屋子里还算干净,案牍摆放整齐,桌上还燃着一缕檀香,旗木朔茂穿着正式场所才穿的华贵礼服,好似潇洒大方,只是一头散乱的仅用一根草绳随意扎起的长发,双手指甲间的污秽,又仿佛在说主人家并没有过的舒畅。
旗木断刃脱了木屐,任凭白袜子踩在猩红的血泊中,他缓缓走过去,才发现旗木朔茂,不,应该称他为父亲,这个男人双手反持短刀刀柄,直插进腹部,一探鼻息,已然死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无声无息干掉木叶白牙,所以很明显,这个男人是自杀身亡。
仆从脸色依旧凝重,眼中闪过惊慌与不知所措,旗木断刃还好一些,眼中闪过悲恸,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在仆从不知所措的同时,从远处飘过来一顶小白伞,白色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很是不搭。仆从们本能地阻拦,可还是碍于身份无能为力,最终小白伞在屋子门口停下。
小白伞下是一个小男孩。
慢慢走进屋子,忽然间伞掉开了,小男孩脸上同样挂起惊涛骇浪般神色,迟疑着,不信着,一步步朝屋子里走来,待看清后,悲恸着,害怕着,拉紧旗木断刃的衣袖,惶恐呢喃道:“哥哥……”
一贯只有冷色的旗木断刃,只有在小男孩面前,他才会变得生动,就像活了一样。
“卡卡西,本来也不相瞒你,或者根本就瞒不住,父亲自杀了。”
旗木断刃只是微微一笑,轻轻说了一句,目光却是从旗木卡卡西的身上掠过,投入远处闪电雷鸣勾勒下的街巷。
“木叶村真的很烂,烂透了,有的人藏在黑夜里肆意妄为,有的人在台面上逢场作戏,等着吧,终有一天,那些长袖乱舞的人手会断,夜里吃人的嘴会裂开,骨头上刻下永世不可消除的罪恶印痕。”
旗木断刃说话的时候很淡然,就好像平日茶足饭饱之际与旁人的闲谈,可这样一句普通的闲谈,却让人面色骤寒,一道电光闪过,屋外所有立在雨中的破从全都战栗不已。
“发丧!木叶隐村旗木家族旗木朔茂,今夜自杀身亡!”
一声冰冷的决断之言从旗木断刃口中说出,冷冽一如今夜寒风,跟在旗木断刃身旁的老仆微微欠身,迟疑问道:“这个时候发丧会不会不妥?用不用跟火影大人商量一下?”
“不用了,照我说的做!”旗木断刃一声轻厉,走上前拔出旗木朔茂腹间的短刀,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插回鞘中,别在腰间。
抱着已昏厥的旗木卡卡西,朝外走去。
仆从强忍着震骇不敢抬头。
整个木叶被暮色笼罩,唯有偶然间的电闪雷鸣才能提供一点光亮,在阁楼檐角若隐若散一顶顶黑雨伞。
旗木断刃走进雨中,仍旧抱着卡卡西,背后是老仆撑伞,走到院中,他静静驻足看着隐藏在暗处的黑雨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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