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今天起,你就跟着我了,他们谁也别想欺负你。”
对面的人一动不动,眼睛只是直直的看着对面的少女。
“啊,你不会说话是吗?没有关系,那你听我说就行了!”
“般若,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般若属于佛教用语,本读作bo二声,在本文还是读作ban)
“那什么是众生?”
“他不属于众生?”
“住口。”
“竟然如此,那你就受尽人间苦难再回来!”
“你占了别人的命数……”
“历红尘,乃劫难……”
“婉清啊!”
“婉清,你快睁开眼睛看舅娘一眼!”
“婉清,婉清,夏姑娘,她眼睛动了。”
江婉清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着。
“陆夫人,江姑娘醒过来了,暂时不要和她说太多话,两日一粒这个丹药,是能够保护心脉的药,饭前温水服下。”
江婉清睁开有些疲劳的眼睛,睁开便看见了罗书棋守在床前,陆长风背着手对着用灯纱罩着的灯,影子映在了屋内。
陆之合正坐在江婉清卧房里的桌椅边,门外站着陆府的仆人。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极为焦急的神色,红珠趴在秀娘子的怀里,好像在哭。
“舅娘,祖父,舅舅。”
陆长风扶着陆之合,围了过来。
“婉清,你醒啦?”罗书棋轻声说着。
看屋内点起了灯,那现在应该是晚上了吧。屋外的仆人们悄声议论着,焦急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舅娘,我这是怎么了?”江婉清本想起身,身上却没有力气。罗书棋也示意她不要起来。
“今日你到家之后,晕了过去。红珠跑来中草堂寻我,中草堂的夏大夫给你医治了,不用担心。”罗书棋把散在江婉清脸上的碎发理好。
江婉清慢慢恢复了血色。
“婉清又让你们操心了。”
“傻丫头,别说这些没有用的话,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罗书棋把着见江婉清的脉,再用手探了探体温。
江婉清回道:“我没事。”
“你现在不宜说过多的话,好生休息。”陆长风说道。
“婉清啊,不用胡思乱想,夏大夫说了你没有什么病症,我们都在场听着,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陆之合轻轻擦了擦眼眶。
“祖父。”
“好了,不要多想,我们就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休息,有什么事就叫红珠好吗?”罗书棋掖了掖江婉清的被角,江婉清点了点头,看见了蹲在地上的铃铛,走到了它自己的小窝。
那一众仆人也散了,红珠走了过来,坐在旁边,眼眶都是红的。
“姑娘,你可把我给吓个半死!”
“好端端的人,就晕了。你身体咋这样弱不禁风的?”
“那个,红珠。”江婉清有些害怕,想问不敢问。
想问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怎么了?”红珠探过头。
“我……是不是……得了恶疾?”
“瞎说什么呢,我可没有骗你。不过夏大夫说你方才身体是虚弱,但并没有什么病。”
“真的吗?”
“当然了,我又不会撒谎,如果你怎么样了,我能这种口气和你说话吗?”红珠眨着眼睛,灯光映在她的身上。
“我知道了。”
“姑娘,不要多想,现在已经丑时了,你总要好好休息。”
“这个时辰了吗?那你快去睡。”
红珠起身:“我在这边打地铺,陪着你睡。”
“那个,红珠,你和我一起睡吧。”江婉清喊住了准备走的红珠,红珠转过身来,想了一想,说是个好方法,我先去洗漱。
待红珠洗漱完了,和江婉清两个人挤在一起,两人说了闭眼,不到一刻,江婉清听见红珠熟睡的气息传到了耳边。
江婉清看着倾泻了满屋的月光,虽然觉得是有些困倦,却睡不着。
脑海里想的都是方才耳朵里听见的声音,听着铃铛的呼噜声还有红珠浅浅的呼吸声,睡意侵袭了江婉清的大脑。
陈国的第一场雪,落了下来。
薄薄的一层,铺在屋檐上,花草上,院里的杏树,桂树都没有了叶子,光秃秃的,也挂着雪。
“今日雪后初霁,白雾蒙蒙……”
“姑娘!”
红珠的呼喊,让江婉清写字的笔划便错了。
“姑娘,在写什么呢?”
“啊,在写信呀,我是不是打扰你了?”红珠有些不怀好意的笑着。
“致宋……”
江婉清站起来,捂住了红珠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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