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奶奶说,爷爷以前是个数学教师,在村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奈何奶奶的三个儿子里面没有一个考上大学,他们便把希望寄托在她这一代,而她这一代……
她大伯的几个孩子已经成家,可惜也和大学无缘,早早就辍学打工去了,他们便又将希望延续到下一代。现在起算的话,怎么还得来个十几年。
二伯的孩子和她倒是年龄相仿,只是成绩都不怎么突出。这样算下来,还真只有她爹的这个女有点儿出息。
林落归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被几代人一起给坑了。
林父林母的决定没有回旋的余地,林落归只有三天时间可以待在家里,任她怎么闹怎么以理据争都没用,一气之下她都想离家出走了。不过那都是心里的气话,她还不敢说出口,就是从家里跑出来打算不那么早回去。
八月份的湖口镇还格外闷热。
湖口镇……就是林落归生长的地方。那是一个不偏僻不落后却也不显眼不发达的村落。
从村口走到家,从家出到村口,都要途径一个小小的零食店,那条路林落归走了十几年。
零食店外面有一棵粗壮的大榕树,村里的老人经常聚在那里聊天,不过更多的是闲来无事的粗老爷们。他们可是店里的熟客,再准确一点形容,是蹲门神。只有两人的时候他们还会坐在那里安静地下下棋,人数上了三个指头,他们就围成圈儿来摸牌。如果凑够四个人,二话不说直接就抱团打麻将了。
所以那里对林落归来说,是不分昼夜的热闹。
她经常看到的画面,全是他们最接地气的样子,人人手臂上的袖子被揉成坨,好好的一件衬衫非被穿出一件背心模样。而裤子,当然是被折到大腿上去,一些夸张的,直接把家里睡觉的短裤穿出来,这样才能更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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