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婧衣说不出的话,只能由张伟来说了:“你阿娘不会来了,她让你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小邪子茫然懵懂、不知所措:“是阿娘找不到小邪子吗?姐姐你快把笛子给阿娘送回去,阿娘吹了笛子,小邪子就能找到阿娘,小邪子每次都能找到阿娘……”
张伟:“你阿娘、还有你阿爷,他们都死了!早就死了!”
“你骗人!”小邪子突然将手里的破瓷碗砸向张伟,转身跑出了小院,“阿爷、阿娘,小邪子在这里!阿爷、阿娘……”
叶婧衣:“小邪子!”
小邪子跑回家,却没有找到文露,于是她又继续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哭喊着:
“阿爷、阿娘!”
“阿爷、阿娘……”
当文露找到她夫君何弃我时,后者已经奄奄一息了。
文露:“阿郎……”
何弃我:“三娘、三娘,小邪子回家了吗……”
“回家了,”文露抱着何弃我,温柔摩挲着后者那张枯槁而恐怖的脸。
“回家就好、回家就好……”何弃我的声音,愈发虚弱,“只是今日,没能为小邪子找到吃的……”
“阿郎,我把竹笛给了叶姑娘,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孩子,呜呜呜……”文露趴在何弃我身上号啕大哭,她嘶哑的声音如同恶鬼,却不可怖、只可怜。
何弃我:“别哭、别哭,都怪我没用,我保护不了三娘,也保护不了小邪子……”
文露:“阿郎……”
“阿爷、阿娘!”
这时,小邪子的身影由远及近,出现在文露和何弃我的视线中,而张伟和叶婧衣就跟在小邪子身后。
何弃我:“小邪子!”
文露:“我的孩子!”
小邪子:“阿爷、阿娘!”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哭做一团。
叶婧衣:“小邪子不能没有阿爷阿娘!”
“我与阿郎也不能没有小邪子,”文露泣不成声,“但若无死别,谁又愿生离?”
生离抑或死别,都不是他们想要的,但他们必须选一种......
“大侠,”何弃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虚弱而扑倒在地,“求求你收留了小邪子,我夫妇二人愿来世做牛做马,来报大侠你的大恩大德!”
“求姑娘收留小邪子!”文露拉着小邪子,朝张伟和叶婧衣跪下去。
“你们快起来......”叶婧衣慌忙去扶,但扶起了一个、另一个又拜下去,她只能求助似得回头看向张伟。
“来世就不必了,我等不了那么久,要报我的大恩大德,就这辈子吧,”张伟走到何弃我跟前,“我借你三年寿命,你愿意接受吗?”
何弃我看着张伟,一脸茫然:“大侠......”
张伟:“借我的寿命多活三年——回答我,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何弃我:“愿意......”
张伟:“那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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