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
少年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大大的猫眼盯着茶杯一动不动。忽而叹了口气:“寻了半天,恨不得把滇州翻了一遍,也没找到姝姐和那姑娘的线索,这人情欠着总也还不了,真是闹心。”
这一声叹,悠悠婉婉,哀怨凄凉。
“嗤,”不远处传来一声调笑,从楼梯下徐徐而上的女子,手握一盘水果,面带笑意,“卫小公子,你可是来我这里越发勤快了。怎么,找不到苍姝的线索,跑来我这这儿抱怨了?”
走到桌旁,把水果摆在卫然面前。卫然抬眼,就着竹签插了块瓜,放进嘴里,嘟囔道:“阮娘这里风水好,吃食也好,自然引人前来。再说,我就是天天来,还能吃垮你一个蜃楼二当家不成?”
把瓜皮一丢,“这里是唯一的线索了,可得天天盯着,万一人来了,错过可怎么办。”
阮娘无奈摇头,“如此执着,不会还存着那门心思吧。”
卫然顿了一下,嘴角一撇,否道:“哪里有……”
阮娘盯了他片刻,笑道:“少来,我还不知道你?贼心不死,还想着修炼呢?”
闻言,卫然像被火炽一般忙跳起来挥手,“别说、别说,外面可还有人呢,万一被我爹听到了,不得扒我一层皮!”
阮娘再嗤一声,杵了他脑袋,“卫州牧可是为你好,你不记得你小时候,和王家那小子一同拜师习道,几天后被人抬着回来,只存了一口气,没把你爹吓死。”
卫然哼了一声,“那老头自己学艺不精,偏偏拽的跟个王八似的。还说是我身体有异,不能修炼,否则恐有性命之疑。”说这话时,拿腔拿调,将那人语气学了十足十。
“这下好了,从此与修道沾边儿的我是一点不能动,就为这,不知道挨了多少年的打。”
说完,似乎想起自家老爹的手劲,面皮一颤。
阮娘失笑道:“知道你不服,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只是,如今你也该收收心了。卫州牧对你可是大有期待,你既然也有那能力,何不好好学这为官之道,造福一方百姓。与修道岂非殊途同归?”
卫然叹了口气,趴回桌面,“想过,就是不甘心,被人指着鼻子说不成,搁谁没有个气?王满那小子……上次来趾高气扬的,不就是成了内门弟子么,我要是有那天赋,我也成!”晃了晃竹签,小声嘟囔,“我凭什么比别人差……”
阮娘闻言,无奈叹息,“心气儿这么高,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摇了摇头,阮娘疑问道:“只是,凭借一面之缘,你就相信苍姝能帮到你?”
卫然抬头,直直盯了阮娘,目光清澈,“你可相信,直觉?”
门外,苍姝看着面前定的高高的牌匾,一字一字点道,“海市”,名很大气,店门一直紧闭。
身旁卖菜的大妈注意到这里,忙喊了一嗓子:“姑娘,那店常年关着门,没落锁,敲门进去就好!”苍姝回望,抱拳道了声谢。
应该是这里。
苍姝再次瞥了眼上方牌匾,这名字很是直接啊。
敲了门,半天没动静,苍姝想了想,径自推了门。
随着老旧木板摩擦地面发出的“吱呀”声,门扇开了一角。从这缝隙看向店里,就是一家干净普通的小店,除去倒在桌面睡的昏天黑地的掌柜外,倒也没啥稀奇。
苍姝步入进屋里,蹑手蹑脚地走到那人身边,拍了拍肩膀。只听得呼呼轻鼾,半点反应也无。
睡到这个份上,生意不做了?
憋了口气,忽然大叫一声:“来客人了!”
那人一颤,倒是睁开了眼。眯着半天才看清来人,挥了挥手。“本店不医人。”苍姝不由得调侃道:“不医人?那医什么?”
“什么都不医,开药的话方子拿来。”只是把手摊在苍姝面前。眼睛阖上,继续大睡。
见此,苍姝知道这么下去只是周旋,倒不如直言,她道:“我想见阮娘,请掌柜的行个方便。”那人闻言,抬了眼,盯了苍姝片刻又闭了回去,“本店没有阮娘这个人,姑娘怕是找错了。”苍姝也不
急,道:“前些日子,拍卖会上。”
那人蓦的睁眼,连身子都直了起来,目光炯炯道:“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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