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楚觉得凤沧虽然在笑,眸内却隐含着浓浓的悲凉,甚至还有些许她看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我父亲妻妾成群,我母亲并不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室,也非他钟情的姬妾。我又非长子嫡孙自然没有那么多的恩宠可以分。都说母凭子贵,可我父亲最不缺的就是子嗣,反而因为我的存在而厌弃母亲。能有破院安身,种些薄田渡日已实属不易。”凤沧淡淡的讲诉,语调极其平淡,像是在诉说着旁人的事仿佛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凌楚楚静静的听着,即便没有亲眼所见,但也能想象到凤沧与他娘亲当时过着怎样的生活。
凌楚楚嗫嚅着想要去安慰凤沧,在脑中翻来覆去的好半天仍未找到合适的词汇,最终脱口而出的只有一声无奈的叹息,“哎……”这封建的社会,这男女不公的制度,这让人蛋疼的时代……
“娘子,这块地都种什么菜?”片刻功夫凤沧已调整好状态,并且迅速又完美的犁地完毕,目不转睛的望着凌楚楚等待着她做最后的指示。
还在义愤填膺感慨社会不公的某女,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调整好状态拿出先前买到的菜种,在田地内做了分布。种了胡萝卜、青菜和黄瓜。
浇了地,洗漱过后,热了昨晚的饭菜,凌楚楚和凤沧简单的吃了早饭。
凌楚楚收拾好灶房内的锅碗,推门走进卧房,见凤沧正在座椅前摆弄笔墨。
看到凌楚楚走进,凤沧说道:“娘子,昨晚你说要学习认字。今日闲暇,不若我们现在就开始?”
凌楚楚求之不得,忙应了声“好”。
凤沧研好墨,执笔开始在宣纸上写字。
一个个钢筋有力的墨黑色小字在雪白的宣纸上盛开,待凌楚楚看到纸上的内容后,脸色大变。
声音颤抖着问:“你……你怎么知道这首词?”
凤沧不解凌楚楚为何突然激动起来,眨眨眼睛,不明所以的问道:“娘子,不记得了?昨晚你唱的就是这首词!”
“什么?”凌楚楚惊愕的瞪大双眼,“我昨晚唱歌了?”
“是啊!娘子的舞姿曼妙,歌声动听!”凤沧弯起桃花眼,眼神朦胧,“为夫竟不知道娘子还有这么动人的一面。”
凌楚楚扶额,天呐,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她昨晚究竟还做了些什么?
“这首词意境很好,是娘子即兴之作吗?”凤沧将毛笔放下,端详着只有半阙的词,细细品味期间的意境。
“不是我作的,是我无意中听来的!”凌楚楚偏过头,掩盖心底的慌乱。她哪里有这种本事创作出这样的传世佳句。一定是昨晚上提起苏东坡,才会在喝醉后吟出这首《水调歌头》,喝酒果然只会误事,凌楚楚在心里不住的腹诽。
“看这词好似并不完整,不知下半阙是什么?”凤沧颇为遗憾的叹口气。
来到异世后,凌楚楚最受不了一件事,就是凤沧那双妖冶的桃花眼带着讨好、含着无辜,盈盈弱弱的望着她。每每凤沧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凌楚楚的心就像遭受到八级地震。
如今又加上一件,凌楚楚不想凤沧那张绝世妖孽的脸上流露出遗憾的神情。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凌楚楚本能的开口,缓缓吟出下半阙。
凤沧原本黯淡的双眸逐渐变亮,眸内的流光溢彩让凌楚楚心跳愈加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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