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月到十二月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故事,让他甚至慢慢忘记了他对于千叶姬的那一份激烈痛苦的感情,他是有要刻意要去遗忘千叶姬的做法,但不敢想:到了十二月,他竟真的不再想起了第一个在他心中留下印的千叶姬。
比起最终到底能不能获取千叶的芳心,现在会不会被迹部景吾查出一切而拆穿所有更纠着他的心神。
九月冰帝新生入学的那一天,他站在台下想着自己因儿女情长而未免不够豁达大气,才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后,他又想自己不愧是身体流着那个男人的血液,到底也是薄情寡义之人,一段曾经百般尝涩的暗恋说忘就忘。
日本打出租车着实不便宜,负担不起的藤原津人坐着电车到了神乐坂。
十二月的神乐坂与九月时他看到的风景不一样,再次通过木桥走到酒馆的前门前,地上几天前的雪没有消融,在等着之后还会降下的那场场白雪。
应该就是冰帝放了寒假后,还会再下几场雪,藤原津人想毕,抬步第三次进入了酒馆,谁知里面早已坐着了一位他绝对意想不到的满脸写满桀骜,已朝着站在门口的他不断打量看来的客人———松下贵彻。
那么在门口停着的那辆名贵轿车,他也就能串联起来了。不过,藤原津人唯一无法形容的,就是酒馆里面又多出的一个男人,听秋静叫他“廖申哥哥”。
不但是他,松下贵彻脸上也随着秋静一声一声叫出口的“哥哥”两字越变越黑,显然今天除了藤原津人,他还需要多留心一个人。
雪一爬到了松下贵彻的脚边,嘴里含着他买的糖,手一下一下地扯着他的裤腿,吃着糖的嘴含糊不清地吐出:“好哥哥……”在雪一眼中,松下贵彻已经从上次买糖的“大哥哥”升级成了既给糖又陪她玩的“好哥哥”。
不知为何,明明是与秋静和细川浓她们一起将雪一救回来的藤原津人,雪一没有太多亲近,甚至就连前段时间不常去山田办公室看她的相原翔宇,在雪一那里的地位都比藤原津人要高。
外堂几人的气氛说不上妙,但是和谐据在了一个空间内,只有顺仲先生躺在里堂内望着窗外神色说不出的寂寥。
唉,他那侄女……秋饮不知又是去了何处?
神乐坂上通往酒馆的路其实延伸着多条,那边的古木桥其实向来只是一条径道。
人性情观念的不同,有人喜欢走小径的神秘莫测,自然有人适合着大路光明洞彻。
与藤原津人走过木桥那条路方向垂直,一辆黑色高调到了华丽境界的加长版迈巴赫驶来。
沿着白石红木长桥左畔,细长河流连结在一起的有一个湖泊,一宿未睡的秋饮,瘦削苍白的半臂露在半空中,毛袖撩起了一半,手中执着一根钓鱼竿,旁边的鱼桶里是一无所获。
垂钓哪有急步的道理?秋饮眼睛平心易气地看着远处湖潭的水面,心思却凝重着,出来忘带了酒,她竟不能快意地立刻喝下几口,扫清一些郁结。
一时间的疏忽,她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在朝她的方位走了下来。
“本大爷光看你这样一副失魂的模样,连你的桶都不用见就知道它有多么无地自容。”
标准完美无懈可击的中文,竟来自一个日本俊美无俦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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