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平城是不能待了,李忽然爬回住所,看着八方鼓囊囊的小脸袋,一夜未睡。
李忽然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可总会来到清晨。
说是清晨,只不过是晨鸡刚刚报晓,看着天外还朦胧的夜色,李忽然摇醒八方,把早就收拾好的行李背在身上,就要离去。
“大哥,主持说不用太急……咱再睡会?”
睡眠严重不足,八方顶着黑眼圈嘟嘴说道。
“你不懂,听哥的赶紧走。”
李忽然来不及解释,小跑拿过八方的僧袍。
晨鸡再叫第二遍,平城微微有了动静。外街的小贩此刻都已起晨,胡乱吃些东西,便要准备今日晨市要卖的货品。
不过距离天亮还早,街边还没有行人,倒也冷清。
李忽然和八方没管伙计的暗骂,扔下几两碎银子第一个出门,不过在出城的时候却遇到阻碍。
因为城门还没开。
平城是秦国的都城,姑且不说巡视的守卫何其精锐,就算是戒律也森严无比。千百年来,平城子时封城市,辰时开门,从未变过。
可偏偏距离打开城门还早,李忽然和八方早早来到,自然吃了闭门羹。
此刻虽说盛夏,但朝阳还未出现,八方不敢议论李忽然,只得裹紧僧袍,小声抽泣鼻涕。
昨夜一行,大橘也睡得不安生。不过被清风一吹,再次哆嗦着毛发钻进行囊,只剩李忽然和八方两人在清冷的街道上大眼瞪小眼。
自从李忽然把孔阵那一套交给八方之后,自然成了两人的主心骨。
遇到问题,就找大哥。八方想了很久,才怯懦的问道:“大哥,怎么办?”
“凉拌……”
出不去城门确实没想到,但李忽然不可能承认是自己考虑不周。所以在思索片刻后,眼睛一转,凑到八方跟前道:“八方,你说你堂堂问心寺的禅子,总不能出不了城?要不你和城上的守卫说一声,行个方便?”
八方苦笑道:“大哥,我哪里是禅子,只是得主持厚爱才挂名。再说平城有平城的规矩,要是被主持知道,恐怕关在罗汉堂一月不得出门。”
“那要你有什么用?”
李忽然挑了挑眉,又想到昨夜之事,更觉的此地不可久留。
不过八方说的在理,他们虽说背后都是五大势力之一,可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他们远称不上强龙。换句话说,没有旁人在场,八方一点能耐没有,而李忽然的微末道行,恐怕只能称的上长虫。
可总不能等到天明,李忽然再次沉思,片刻后看着八方不怀好意的轻笑,说道:“八方,还记得我教给你什么吗?”
八方不解,但看着前者眼中的精光本能觉不能接话,说道:“忘了……”
李忽然眼色一瞪,一副恨铁不成钢道:“再想想,昨天晚上交给你什么?”
“女子月事?”
李忽然摇摇头。
“辨别身材?”
李忽然又摇摇头,不耐烦道:“再想想,一开始说的什么。”
八方眉头微皱,询问道:“如何吃白食?”
听到八方的话,李忽然脸上笑面如花,这可是八方自己说的,而且这个套是八方自己钻进来的,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李忽然奸笑地拍拍八方的肩膀,以示赞同,说道:“既然交给你了,那为师要看看成果,要不你和客栈的伙计说说,把退的房拿回来?”
八方缩了缩脖子,欲哭无泪道:“大哥……”
李忽然脸色一正色:“大哥什么大哥,检验成果的时候到了,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先走,我在后面看着。”
话是这么说,不过八方总算硬气一回,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死活不同意,无奈之下,两人只得找了个背风的角落坐下。
或许是打发时间,也或许是八方习惯如此。两人刚一落座,八方便掏出木鱼,闭眼轻颂佛经。
他没有问李忽然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后者的思考方式他实在跟不上,总之在能力范围之内保护李忽然安然无恙到达问心寺才是最重要的。
天边的黑雾开始稀薄,微弱的光亮一步步驱散黑夜。
外街大多推车小贩,赶着辰时加紧占地。但路过城门的时候,看见李忽然和八方落魄的样子,不乏有人扔些铜钱。
当要饭的了……
李忽然一开始还想解释几句,不过看到保真的铜钱,眼睛冒出金光。到最后不知从哪里淘换了个破瓷碗,放在八方面前,而自己数起铜币。
兴许小和尚实在讨人喜欢,有或者凡人帮助僧人图个吉利。总之随着八方颂出佛经,两人面前破碗的铜钱越来越多。
巡夜的侍卫已经打开了大门,可李忽然好似忘了昨夜昨夜的事情,发起僧人财。这其中李忽然不是一点都没做,他抓了一把尘土抹到八方和自己脸上,看着更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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