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落胎药喝下去!”
“南宫竹,你这个毒妇!”
“从今往后,你再不能当母亲。”
“父亲已经死了,就葬在营帐附近。”
“小姐,我撑不住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离开京城,离开许宁……”
“你敢说,你每日喝的药里面,没有你哥哥的血肉?”
喊叫,咒骂,疼痛,在脑中来来回回的飘荡,分不清现实还是幻境。
南宫竹躺在寒玉床上,每一个汗毛钻进来的疼,刺激着她的神经,想要去抓,双手却被束缚。
“啊——”
她挣扎着,想从纱布中把手抽出,纱布再次被鲜血染红,血水和冷汗交融在一起,滴在寒玉床上,瞬间冻成冰。
南宫竹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她的记忆深处啃食。
那些被藏在深处的回忆也被翻出,让她在梦中一遍遍的经历。
渐渐地,在一遍遍的回忆中,有些情节开始变得模糊,她忘记了自己对许宁的感情,只剩下痛苦和无边的恨意。
南宫竹被困在梦魇中,整整七七四十九天。
在第五十日的阳光,透过孔洞照进地下城时,她终于睁开了眼。
不仅是身体,连记忆也经过清洗。
她慢慢的拉开挡住视线的纱布,模糊的眸子逐渐清晰,是一个房间,房间中的摆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破旧不堪的木桌。
寒玉床的寒凉,冻的她直打哆嗦。
“有人吗?”
只是双脚才刚刚触及地面,钻心的刺痛就让她再次收回,双手抱着脚,让自己缩成一团,手扣上自己的脉象,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醒了?”
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一点熟悉,却让她记不起。
南宫竹缓缓地回头,在和女人的眸子对上的时候,身子瞬间一顿。
“姑姑?”她环视四周,“你……我死了?这里是地狱吗?”
在南宫竹的记忆中,姑姑南宫余蓉已经死了近十年。她能看见姑姑,说明……她也死了吧?
南宫余蓉的身后跟着好几个侍女,端着药瓶、剪子、纱布,以及一大面镜子。
缓慢走到南宫竹身边坐下。
“这里不是地狱,小竹,你还活着,你没死。”
阳光透过孔洞照在南宫余蓉的侧脸,南宫竹这才发现,姑姑的手是烫的,姑姑是活生生的人。
南宫竹有一瞬间的恍惚。
既然没死……当时那么大的火,酒楼附近都是许宁的人,南宫余蓉又是怎么把她救了呢?
“这里是哪儿?”
“地下城。”
“姑姑一直都在地下城?!”南宫竹诧异。
南宫余蓉笑着点头,拿起剪子,一边替她剪开纱布,一边说道:“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十年。”
十年!
住在地底下,无人知道她,不见阳光,不见来去路。
孤身一人,感受无尽的孤寂。
南宫竹身上的纱布被剪成一片片。
南宫余蓉淡淡的看着她,“姑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快葬身火海,能告诉姑姑,发生了什么吗?”
“当时……”
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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