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栖站在最后一级楼梯上,荡漾了五分钟。
然后心有余悸:“狗仔拍到的照片会传到上吗?”
宫行川将西装重新搭在臂弯间,似笑非笑。
时栖瞬间明白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继而得寸进尺地往宫行川怀里靠:“叔叔……”
宫行川不等他说完,就抖开西装,遮在面前,飞速地扯下他的口罩,咬住了湿软的唇,一寸一寸地侵略。
站在一旁的lily目不斜视,操心得快晕厥了。
ryan吹了个意味不明的口哨。
楼影帝……楼珩还在折腾厚重的军装,暂时没出来。
“去吧,摄影师在等你了。”宫行川霸道地在时栖的唇上啃出一排牙印。
他乖乖应下,嘚嘚瑟瑟地蹿到lily身边,满面春光。
lily幽怨地嘀咕:“爽了?”
“爽。”时栖腼腆地笑。
“爽了就快去拍定妆照!”lily将他推到ryan身边,忍无可忍,“我倒了八辈子的霉当你的经纪人!”
“lily姐,你呢?”他离开前不忘关心一下可怜的经纪人。
lily叉着腰,指着躲在草丛里,伪装得很不走心的狗仔:“你说呢!”
时栖会意,没心没肺地对着她抛了个飞吻。
事实上,lily没捞到和狗仔周旋的机会,宫行川先她一步,拿到了照片的底片。
“宫先生……”lily站在花圃边上,干笑,“我知道你和小栖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是……他毕竟是个公众人物,我希望您能体谅一下。”
“不会有事的。”宫行川说。
lily:“?”
宫行川欣赏够了自己和时栖的接吻照,随手把相机抛回狗仔怀里:“这些照片不会被第三个人看见。”
“那就好,那就好。”
“就算被看见了,又如何?”宫行川望着时栖远去的背影,唇边的笑意渐冷,“宫凯把他保护得很好吗?”
lily没胆子反驳这明显醋意大发的疑问,但她扪心自问,又不得不承认,宫凯不是个好丈夫,起码不会像宫行川一般,用西装外套替爱人挡裙摆。
宫凯比时栖还没有心。
lily认识时栖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他就是那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
三年前,他们见面那天下了大雪,瘦骨嶙峋的时栖穿着厚厚的毛衣,巴掌脸藏在毛茸茸的衣领里。
lily还记得时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我能挣到钱吗?”
lily带过各式各样的艺人,其中不乏肆意挥霍金主资源的小明星,但从未见过时栖这样,明明嫁入豪门,还拼命赚钱的人。
时栖接的第一个角色很小,小到没人愿意演。
当时时栖身体不好,拍戏的过程中发了烧,可他的角色在杀青前有栽进水里的镜头。
剧组不可能给龙套安排替身,lily只能偷偷打电话给宫凯,寄希望于时栖名义上的丈夫能给剧组施压,就算不能争取到更好的角色,至少免去冬天栽进水里的苦。
但是宫凯没有接电话。
于是时栖结结实实地栽进冰水里,当晚就进了医院。
lily在三天后,联系上了宫凯,她没打剧组的小报告,只是把事实说了出
来。
宫凯听完,笑了足足十分钟,然后反问:“关我什么事?”
“时栖是你的丈夫。”lily震惊了。
“我逼他嫁给我了?”宫凯丢下一声冷笑,毫无留恋地挂断了电话。
在此以前,lily以为时栖嫁给宫凯是为了资源,后来她才明白,时栖进娱乐圈跟宫凯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是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不比任何人过得轻松。
“宫先生,我知道你是为他好。”lily收回发散的思绪,絮絮叨叨,“但是时栖睡眠不好,认床,晚上有点动静就会惊醒,经常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所以我不建议你把他带回家,这对他的身体……”
“你说什么?”宫行川猛地驻足,“他失眠?”
lily纳闷地点头:“是啊,有段时间几乎到了要进医院的地步……昨天他没有失眠吗?”
何止是没有。
宫行川回想起窝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时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只是三年而已,他怎么……”宫行川剩下的话消散在叹息里。
他撇下lily,往时栖离开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
双人定妆照的第一个场景,是方伊池和贺作舟的重逢对手戏。
风尘仆仆赶回北平的贺作舟,发现心爱的服务生被别的男人纠缠,既酸楚又气恼地英雄救美。
“外景三天前就搭好了。”ryan擦着汗,感慨,“我们尽力还原了平安饭店的外形,不过肯定比不上方权有限一比一还原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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