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如此这般休整了几天,犀渠靠着林潇的药姑且是能赶路了。
顼涯见到犀渠时,面色一滞竟然一语不发的乖乖跟着,这倒让林潇稀奇的很。
虽然陈墨一直提防这魔物,但是总归还是要尽快回瓮城,收拾收拾几人便各怀心思的踏上了去瓮城的路。
一路上顼涯不和犀渠说话,陈墨不和顼涯说话,林潇夹在中间甚是难过。
几人在路上未敢耽搁,过了两座山前面就是景山城,顼涯本想在城内做些补给,可没想到景山城内家家紧闭门户,也不知这闭合的大门内到底有几家,有几人。城内有大批士兵整齐的压过,对这街上的冷清已然是习以为常,不带丝毫感情的巡逻。
出了人烟稀少的景山城,官路上荒芜人烟,城墙庄严肃穆的伫立在身后,城墙上的焦黑似乎无法详尽的道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不远处被万马踏平的大片泥土上,还遗留着可疑的暗红色。在阳光也无法驱散的乌云之下,老鸦无力的喘息在光秃且漆黑的树干上,偶尔发出的几声悲鸣,也消散在了风里。
终于还有两天的路程便到了瓮城了,这时天色已经暗了,大家便在林中扎营休息下来。
林潇抬起头低声道:“陈墨,前面就要到寅河了,有人接应么?”
陈墨摇了摇头:“不太清楚,我已经给陈蚩传书。但是自寅河改道,进出瓮城不太容易,陈蚩有伤在身能不能来还是未知。”
林潇点了点头,转眼看见顼涯坐在石头上发呆打趣道:“师弟怎的了?自出了纤州就甚少说话。后悔了?”
顼涯默默摇了摇头:“书斋里读了那万卷书,却丝毫不知这万里路如此难行。人命如草芥,即便是踏着尸体行进竟然无丝毫动容。他们也有亲人骨肉,也有过天伦之乐。如今淡薄漠视至此,人还当得人?”
林潇一笑:“你若纠结于死者,那生者你就看不到。这一生是为生者生,还是为死者生,师弟,你可想过?”
犀渠漠然道:“他这个书生样子,能在朝堂上痛快骂上一顿,然后撞柱寻死就是最好的结局了。指望他?能做什么?”
顼涯义愤填膺道:“你这等粗人懂得什么?那是为天下大义。”
一番话换来犀渠嗤之以鼻眼神轻蔑。
林潇立刻出来打圆场:“你们怎么没认识几天就打起来了,大丈夫有容人之量,是吧陈墨。”
陈墨收拾着手中烤好的兔肉点了点头:“你尝尝,小心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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