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振羽却不同意,方才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已经恢复正常。闻言走到仓子坚跟前,昂问道:“大师兄,跟你商量个事。”
仓子坚见她仰得辛苦,便坐在躺椅上,道:“你说。”
傅振羽改仰视为俯视,并道:“你以后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这么直白的要求,大抵也就师妹能提出来了,哎……
长叹一声,仓子坚红着耳根,没有承诺,换了种说辞:“好。我保证,未经你的允许,便是你醉倒躺在大门口睡一宿,便是你在雨中淋病,都不去碰你,可好?”
专拿自己糗事说事的大师兄,太可恶了!傅振羽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她怕自己一不小心拍死大师兄。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大师兄还要故意这么说!深呼吸一口,傅振羽道:“好啊。那就让我在大门口被坏人捡走,被雨浇透,生病,无药可医——”
“休得胡言!”
仓子坚起身,一双眸子满是怒火,能烧死人那种。吓得傅振羽吞咽了一大口口水后,紧张地安抚:“我胡说的,大师兄别气,别气。不,我再也不胡说了。大师兄,你好凶!”
自家师妹带着哭腔、又满是委屈的尾音,叫回了仓子坚的理智。他昂望苍天,他该拿小师妹怎么办啊……
没了摄人的压迫感,傅振羽送了口气,一溜烟跑开,道:“大师兄你眯会儿,我做你爱吃的酸辣土豆丝。”
我几时爱吃酸辣土豆丝了?仓子坚一肚子愁苦,又想着刚才小师妹已经被自己吓到,不好再凶,便索性合衣躺在小师妹往常躺的长椅上,闭上了眼睛,进入梦乡。
傅振羽做好饭菜,先去叫来柳擎,方叫醒仓子坚,让他起来吃饭。
饭后,仓子坚和柳擎商量正事,傅振羽三下五去二,把厨房收拾妥当后,一头扎进竹院,捧着仓子坚的教案,仔细研读。读着读着,她便觉得这教案给她的感觉,似曾相识,可她就是想不来在哪看过。
不过,这事儿不大,她最近看的东西有限,都是袁自舟在那会儿,她让童掌柜找来的卷宗,圣朝五十年内阁制度下,所有阁老的成名史,科举答卷。这些东西单买一样价格还好,买多的时候,钱就没了。这也是南湖书院书籍不多的原因,没钱买了……
因想得有点多,行动力十足的傅振羽,手在脑子动的时候,已抱了一大摞卷宗,一个一个仔细看过去。结果,她连翻两次,还是没找到似曾相识的东西。蓦然想起书架上还有一摞手札,是阁臣的手札。最上头那份,是嘉禾帝最后一任辅李毅的手札。
李毅,二十岁中探花,入翰林,师承当时的辅张正。三十岁外放,四十归朝入阁,五十任嘉禾帝末期辅。
李家更厉害的是,子孙优秀。李毅长子普通些,二十四岁的进士。次子李澹,青出于蓝胜于蓝,十九岁中状元,三年后外放,刚过而立之年便还朝。李澹的长子李固,同样被李家上下期待。九岁的秀才,十三岁的举人,是圣朝百余年历史中,最年轻的举人。
可惜。
嘉禾帝尸骨未寒,辅李毅便被锦衣卫,以通敌卖国之名抄家。李家出身孔子故里,山东济宁府,这样的诗书人家叛国,太侮辱人了!
所以,坊间有各种传说。
第一版,李阁老得罪了同庆帝生母周太后,同庆帝乍登基,正是立威用自己的人之际,便如太后之愿,摧毁了李家;第二种说法,李阁老得罪了号称九千岁的内监总管王振;此外还有得罪辽王,得罪英国公,得罪上一任辅郑锡……
凡此种种,不一而同。
如果传言都是真的,这个李家,那是把满朝文武皇亲国戚,得罪了一个遍!
也是够厉害的,传言够厉害的。傅振羽在心底吐槽着,看到了李毅手札上的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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