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连忙朝着门口去看,发现回来的不止余靖宁,还并着个飞鱼服还未来得及换下的高邈,几人连忙一阵子见礼。
陈开霁开口问道:“怎么连邈哥儿也来了?”
余靖宁冲着陈开霁供一拱手,答道:“我们今日抓了谭家大郎。”
还不等陈开霁开口问究竟是为何抓了这谭怀琅,高邈就急急忙忙接上了话:“先前上头下了旨,让彻查鸦片,我们便趁着这个机会去了一趟云韶院,果真是抓着了好些聚众抽大烟的,那谭家大郎也不干不净的,顺带着就一并抓了。”
余靖宁沉声道:“谭家统共只两个嫡出的儿子,若是全下了狱,他家迟早要败。况且谭家老爷也不是那能完全不要面子的人,我们手里握着他家大郎,也好逼着他们自家出手救谭二。”
陈开霁不禁摇了摇头,叹道:“还是你们年轻人手脚快些,果真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余靖宁低头拱手道:“晚辈不过是个领了虚职的武将,朝中之事还得仰仗伯父。”
陈开霁冲他笑了笑,心道,旧派的孩子好是好,就是忒“规矩”了些,总是客套,他有心扭转话题,便道:“方才你家长姐儿说,先前想了法子,只是顾忌着你又觉得心里头不踏实,所以并未说出来。可如今正是集思广益的时候,不如让姐儿说来听听。”
余靖宁在路上不是没思量过。
他确是想保下锦衣卫指挥使郑嘉,又想让甘曹沉冤昭雪,可这哪有这么容易。不过才隔了几日,谭怀玠就也因着这事受了牵连,若是再这般拖下去,还不知道要牵连进去多少人。
他所想固然是好的,可是既不周全,也不妥当,时间又长又难成事。余知葳的说法,虽说是弃了甘曹,但好歹有明确的可行性,说不准就能将如今阉党的路子打偏了,让他们达不到目的。
顺便保下郑嘉和谭怀玠来。
余靖宁冲着余知葳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说。
余知葳收到了这个眼神,也不知道是因为陈开霁在场还是余靖宁终于想通了,可不管是哪个,总归是愿意听她的法子了。
她开口道:“晚辈以为,阉党闹出甘曹一案,不但是为了打击新派,同时也是为了在朝中搅浑水,拿着旧派人家当枪使,他们好渔翁得利。他们知晓我朝明令禁烟,一旦出了事儿大都是难以转圜。但是,十三港市舶司向来有东厂的督查在其中,他们连自己未必都摘得干净,若我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诬告回去,说是因着东厂的长期包庇,才导致了鸦片走私如此猖獗,他们必然要大费精力将自己摘出来。除却甘大人还是保不住以外,余下收到牵连的人,阉党和东厂必然无暇顾及,便能保下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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