郇王府的内堂中,石鸾开面色阴沉的看着躬身站在堂下的临安府官员,眼神犀利。
“你说已经查明,那杀掉冷玄亦的竟是一位少年郎?”
“是,我已经仔细查问过那天去白云寺中上香的一些人,好在有人误入内院之中的时候,看到过有个身披黑色斗篷的少年,曾经在禅房附近出现,当时这人并不曾在意,所以,拖到直到现在才说。
其实这也倒没有什么稀奇,只是,殿下还记得突然死去的那县丞盖义,卷中显示他在突然坠楼身死的时候,也曾经有个可疑少年的身影出现过,还有那个郇王殿下的远亲云雀楼大掌柜吴善……”
郇王一听,不免一怔,这时,站在堂下的府中总管,听了这些话竟是双眸中闪过一道厉芒,暗中向着郇王偷偷摇了摇头。
郇王明白,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单独说,便让其他人等先退了下去。
“你是想起了什么事?”
王府总管石安,急忙近前来提醒道:“殿下,这三个先后死去的人,其中倒是有很大的联系在的!”
“奥?你是说他们原本相识,有交情?”
石安急忙摆手,“认识不认识倒是次要,他们可都是牵扯进十几年前那件事的人啊,盖义与那林家小妾有亲,怂恿小妾让林文远献宝,而吴善是替郇王府出头招揽盖义的人,而冷大人,可是他策划了这件事,所以,他们之间……”
听到这里,郇王立时恍然大悟:“你是说,他们的死,都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杀了他们!林家有人来报仇了?”
石安见郇王想到了这里,急忙点头。
郇王这时一双阴沉的眸子,眯了起来。
林家灭门一案,至今为止已经过去了十六年。
按照当时的情形来说,林家的人虽然没有全部被杀死,只有一个小婴儿不知死活,但是依照当时执行这件事的禁卫军副统领徐林莆的话,那个小婴儿被人从高墙内扔了出去,不知所踪,那应该不死也是个有残缺的人,怎么能够杀人,难道他是雇佣了同伙?
不管事情怎么样,郇王觉得,这件事是要认真查一查的时候了。
随即,他立刻吩咐下去,不惜代价,一定要找出那个少年是谁,而且,一定要查出谁是林家那个侥幸逃脱的婴儿。
追查十几年前逃脱的林家后人这件事,自然是又落在了临安府的头上,临安府参军胡运泰,这下可做了难,十几年前失踪的小婴儿,消失了这么久,要到哪儿去找?
不过,胡运泰这人很是聪明,他翻看卷宗知道当年那个侥幸活下来的小婴儿,是被扔出墙去以后,才侥幸逃脱 ,一个小孩子从那么高的墙内扔出来,身体不可能没有受伤,那些遗留的血迹就是证明。
所以,他现在唯一要去做的就是排查,身体上有残缺或者受过什么伤的人。
而且年龄范围定在十五六岁,而且是入临安城定居不久的。
因为当年的那个小婴儿失踪的时候,当时负责斩杀林家满门的禁卫军们早就在临安城里不知道盘查过多少遍,并没有找到那个婴儿的下落。
由此可以断定,一定是有人救了那婴儿,然后偷偷出城隐匿去了。
等那小婴儿长大成人,才再次来到临安。
有了这个范围,在临安城中查找那少年的成功几率就大了不少。
不能不说,临安府的人还是很有些手段,他们很快就在仔细的排查当中,找到了两个看上去很是可疑的少年,那就是坐落于西柳街上那户姓张的人家。
兄弟二人带着一个小婢女生活,据说前两天,那个一直坐在轮椅上的兄长突然失踪了,家里只剩下在贺兰院修行的兄弟,还有那个小婢女。
在贺兰院修行,还是一名内门弟子?
当得知这种情况,临安府参军胡运泰一下傻了眼。
莫说那个有诸多嫌疑的小学子现在是名贺兰院内门的弟子,就算是外院的他照样不敢去招惹。
贺兰院,可不是随便哪个官员或者什么人,能去碰触的,搞不好自己这条命就要交代在那里。
所以,狡猾的胡运泰,便再次来在郇王府,把自己这些天查证到的情况向着郇王殿下诉说了一遍。
最后说道:“在排查的几十人当中,这兄弟二人最为可疑,尤其是当我查到他们的老爹竟然是十几年的一名突然告病还乡的禁卫士卒时,我就更加确定!”
“这两个少年,现在叫什么名字?”郇王问道。
“一个唤做张林子,一个名叫张小闲……”
“张——林子?哈哈,看来是这个没错了!张小闲?”郇王石鸾开的眉头不由轻轻一皱,这个名字怎么听上去竟是有些熟悉,考入贺兰院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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