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就要到来了,虽说是新皇登基的第一个年,但由于之前南蛮人来的太突然,家家户户有人遭殃,皇上下令北宁民众毫无限制,但皇宫内绝不允许张灯结彩,吃食一律安平时用度即可。
李公公拿来礼部尚书秦东给算出来用度的折子,摊开放到皇上面前的案子上。
皇上最近心情不错,大臣们忙着自家的事儿,朝堂上猛烈地进言算是少了一些,他每天上朝,都看着下面大臣们因为一些小事争地面红耳赤。
皇上却有点走神,他知道殷松谷一向不喜和这些舞文弄墨的大臣们争论,也就免了她每日的早朝。所以,虽然这满朝大臣挂着一个一生为民的旗号,实际上,很多人都没见过真正的百姓是怎么生活。
这次一场和南蛮人的战争,冲在最前面的依旧是殷松谷,这些老臣们,一个个双腿颤抖,躲在十四岁程淮身后。
他们都不知程淮身中剧毒,都以为淮王是身子不好,才常年厚袄披身。可就这样,还是要把未成年的王爷推出去来抗敌。
虽然他是知道程淮的本事,但一想到那日的情景,若不是殷松山和寥寥几个大臣制止了这件事,他最疼爱的弟弟就要被推出去了。
尽管程淮淡笑着说不碍事。
可他心里明白,他是新皇,根基未稳,此时在出手打压这些人,是让周太后捡便宜。这些事情,他不如程淮看的透彻,但在深渊处,他如何不知深渊的模样。
幸好临近年关,这些人总算消停些了。
秦东将皇宫这一整年的用度拿来给皇上过目。
皇上看完后,心情不错地和秦东讲:“爱卿你看,父皇当时每年得给后宫的娘娘们花多少银子啊!你在看看朕,这没有后宫,用度也省下不少吧。”
秦东嘴角抽了抽,皇上,您堂堂天子,居然要和我说因为用度不纳后宫?这个理由让我咋接?
李公公见秦东光是动嘴不出声,再看看皇上马上要暗下来的脸色,赶忙接了句:“可不是吗,皇上圣明。”
说完撇了秦东一眼,秦东也赶紧躬着身子说:“皇上所言圣明。”
皇上用鼻子哼了一声,心想,这个秦东,耿直得过头了,说这句话的表情简直和让他吃苍蝇一样。
“你下去吧。”皇上把秦东的折子合上,挥手让秦东下去。
秦东连声谢安,然后退下。
回到府上,秦夫人见秦东面色凝重,便叫人去煮了一碗清心汤来。
“老爷为何事发愁?”秦夫人一边给秦东捏肩一边温柔问道。
“诶……”秦东叹了口气,却无从说起,他怎么说?说皇上纳妃?他这个礼部的尚书比个老鸨还心急,恨不得给皇上塞女人?
这些话,他一个饱肚圣贤书的人,可是说不出来,于是调转方向,说了句:“过了春,希儿就要及笄了,这亲事也得说下来了。
秦东身边,有秦夫人和一个小妾,秦夫人生下了秦希这个长女和秦末这个嫡子,而秦东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直让小妾喝着避子汤。没有别的孩子,整个秦府也是一向安宁。
秦东为人正派廉洁,府中上下都不见奢华之气。独子秦末虽然只有十岁,但和他父亲一样,每日只愿读书写字。秦夫人原本是江南的书香世家,所以秦希自小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并未像别家女子那般学武。
秦希的长相多似秦夫人偏南方长相,小家碧玉,着实可人。秦希的性子也是温雅含蓄,娴静端庄。
秦东很是喜爱这个女儿,那上门提亲的人他也是一个都看不上,可眼看就要及笄了,他前些年推得太狠了,今年竟少有媒婆上门。
秦夫人却掩面一笑,说道:“老爷不必担心,希儿那样好的孩子,怎么会没人提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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