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骂谁是猴子呢!”张韵单手掐腰,另一只手指着殷阑大声道。她记得以前西街街口刘大妈每次骂那些喝了酒去捣乱的人时,都是这个姿势,她一直都觉得,有气势极了。
“你这姿势,更像个猴子了!”殷阑站直了身子,大笑道,手里的玉扇朝张韵的方向点点。
一时间,张韵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到哪里了,窘迫地拿起烧火棍子就朝殷阑跑去。
殷阑见张韵气势汹汹而来,脚尖一点地就到了围墙上,还顺手捡了一块石头,朝张韵膝盖处的穴位打去。
只不过石头还未碰到张韵,张韵被绊倒了,直挺挺摔了个“狗吃屎”。
而殷阑的石头,好巧不巧,砸在了张韵的头顶。
很疼。
殷阑看着都“撕”了一口气,他可是用了内力打出的那块石头。
不过,张韵趴在地上,许久都不曾动,殷阑想好歹是妹妹的客人,别给打坏了。
殷阑跳下来到张韵身边刚想看个究竟,谁知道张韵猛地跳起来,烧火棍劈头盖脸就向殷阑砸去。
殷阑单手就让烧火棍子停在了半空中,动弹不得。
然后,殷阑开始大笑。
张韵满脸的泥土,发间都是干枯的枝桠。张韵脸上火热,松开烧火棍子就跑了。
殷阑笑够了,抬手让一旁,就差手捧瓜子的冬眠过来。
“去把这个棍子给了刚刚的张姑娘。”
冬眠睁大眼睛看着殷阑,他们家这个四少爷,真真是喜欢作弄人。
冬眠让庭院里的小丫鬟把棍子给张韵送过去,她自己可不去触这个霉头。
……
殷梨笑完喝了一杯水,轻摇着头。
上一世,张韵也是对四哥一见欢喜。不过那时候,四哥武功尽失,甚至有一次都是张韵救他回来。四哥心气极高,他就算心里喜欢,但绝不会在那个时候说出来。
况且,当时他们俩状况窘迫,除了复仇和逃亡,一心里,别无他法。
但愿,这一次,四哥能幸福,张韵,也能幸福。
秋年拿到瓷瓶后就吩咐人去制药。
大约寅时,含着殷梨心头血的药丸才制好了。
程淮身上盖着三层大棉被,手脚处都放着小炉子,整个卧房热气腾腾,但程淮身上却仍然如寒冰一般,冷的感觉正一阵又一阵刺疼着他的心脏。
而房间的一边,坐着身着便衣的皇上。此时,皇上头顶细细的一层汗,他坐一会就站起来,然后又坐下。
秋年喂程淮吃下药后,皇上更是不安,他吩咐秋年拿来刀和碗,想着这味药不成了他就马上割血。
秋年为难的站着不动,嘴里低声道:“回皇上,王爷说了,他今后绝不用您的血。”
“屁话!”皇上气地一掌把桌子拍裂了,怒声道:“老子的命就是他的命!”
“那你的殷将军怎么办?”程淮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皇上和秋年急忙过去。
程淮的脸色已经好了不少,身上也开始有了温度。
皇上喃喃道:“这个殷五丫头,还当真是阴历三月初三丑时生的啊,这么邪门的生月都能碰到。”
“应该幸好邪门。”程淮在秋年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身上居然微微出了层汗。他看见皇上的衣服被自己扯开,胸口处一道如同蜈蚣般的伤痕,新旧交错,狰狞可怖。
突然,他想知道,殷梨的身上,是否也留下了这样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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