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浑身已经被汗水和斑斑血迹浸透,衣服也是被周围的荆棘树丛挂得稀烂。
但直逼生死得危机让他的双手依旧疯狂地朝着前方拨动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切障碍,突地在那么一瞬间,当他拨开最后一簇挡在自己前方得阻碍之后,眼前似乎一下子变得开阔了起来。
“嗯?”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整个人愣了一下,可是由于惯性他的身子并没有立刻停下,而是依旧不听使唤地继续向前冲去。
但是到了下一瞬间他整个人浑身一凉,因为他的脚早已经空无一物。
“呃!”
一抹黑线自溪竹额头之上划过,他心中的恐惧很快变成了一股已经无法发泄得挣扎。
在最后得关头溪竹终于挣扎着回过头,可他见到的却是身后那一双黑夜中泛着红色光芒的可怕双眸和一张正朝着自己咬过来的血盆大口。
“我去你大爷的!”
溪竹大吼一声,话音落下,他的整个身子已经开始无力地朝着下方坠落而去,只留下阵阵惨叫的回声不断。
为什么黑风寨敢与洛国的军队抗衡,为什么在劫囚之后这群流匪依旧逍遥快活,那是因为黑风寨在乌土岭上,而乌土岭乃是一处自然的天险之地。
溪竹掉下去的地方,却是乌土岭之后的万丈绝壁,凡是从这上面掉下去的,不管是活人还是走兽都几乎不可能再有生还的可能!
“呼呼呼~”
急促的风声从溪竹的耳边刮过,在快速下坠的过程中他的双眼已经无法睁开,也许是心中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也许是快速下落牵扯到了他浑身的伤口,他的身子渐渐开始颤抖了起来。
“这......这就完了吗......”
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之后,溪竹终于再无法坚持直接昏厥了过去。
天空中明月依旧,山谷间风声缥缈,偶尔听得见阵阵不知名的野兽低语。
在绝壁之下是一片茂密的藤蔓,还有许多常人叫不出名字的陌生植物,这里就像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似乎从他一开始就远离了人类的足迹。
可这原本好似远古幽僻的绝地,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响动声,那些大小不一却相互交织着布满了大地和岩壁的藤蔓突然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冲击,有的直接从岩壁上脱落,被那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所裹带朝着更深处坠去。
这一切来得很突然也很快速,当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之后,那看似大地实则却是绝壁下的一片葱葱郁郁的藤网中多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一道身影浑身被断裂的树枝和藤蔓包裹住,最后在离地面仅仅有数寸的地方竟奇迹般地停了下来。
溪竹早已经昏迷了过去,他浑身的衣物被扯得支离破碎,身体上下同样已经是血迹斑斑,连他的鞋都已经在刚才的混乱之中不知落在了何处,此刻在其左脚的脚底板之上正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深可见骨触目惊心。
伤口中正流着鲜血,溪竹虽然闭着眼,但那种痛让他即便是昏迷也无法逃避,因为他的脸上也在不自觉地抽搐着。
夜色渐深,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没有粉身碎骨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奇迹。
溪竹的双眼紧紧地闭着,口中的牙齿同样狠狠地咬在了一起,浑身被藤蔓缠绕,又见他左脚的鲜血从伤口中流出之后顺着那缠绕在他身上藤蔓,正一点一点地朝着下方被枯枝败叶覆盖着的大地滴洛了下去。
可奇怪的是,当那鲜血在接触到地面上的枯枝败叶之后,竟又以一种诡异的方式一点一点地朝着下方的大地渗透了下去,就好像滴落在荷叶上的水珠,当滑落之后再其表面竟不留一丝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在那绝谷之中,突然响起了阵阵沙沙的声音,由于失血过多,溪竹的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可是他还没有半点苏醒过来的迹象。
而此时再他的周身早已经爬满了无数奇怪的小虫子,看上去格外恐怖,甚至还有几条五颜六色的长蛇缠绕在了他的腰脖之上。
幸好溪竹现在是昏迷的状态,若是清醒的状态下见到这一幕,换做是任何一个正常人的话恐怕都要被吓得发疯。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从溪竹身上滴落下去的血液,在接触到地面的时候,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诡异的状态,全部往地下渗去。
过了许久,地面前看去依旧空空如也,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但谁也不会想到此刻在地底的深处,一场诡异的或许将会改变整个天下的变化正在悄然进行着!
那是一双焦黑的不知道被埋藏在了地上多久的枯手,在接触到了溪竹的鲜血之后突然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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