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三殿下人在哪?”小砾子招呼两人到附近的酒馆坐下,待二人坐定,便好声好气问道。
二人皆低下头。
“姚由之案,可是三殿下查清真相,还二位公道。”小砾子又道。他心里说不出的焦躁,虽然大殿下不可能亏待三殿下,但毕竟三殿下失踪已有多天,他心里总是提心吊胆的。
“我和子由愧对三殿下,因而更不能再愧对另一位大人了。”青衣书生锦瑟思忖片刻,轻声道。
“大殿下命我来暌离私塾寻三殿下。”小砾子盯着他们脸上的反应。
二人惊讶地抬头望着他。
“这不可能!”白衣书生子由高声道。
“子由!”青衣书生喝道。
“你们若是想将此事公之于世,尽可高声喧哗。”身后的让月低声道。
二人又垂下了头。
“若是三殿下平安,此事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小砾子循循善诱,“你们尊敬的那位大人,亦可全身而退。”
“三殿下真的会放过我们吗?”白衣书生子由低下声音。
“自然,三殿下心怀仁善,不然也不会听你们一面之词,便帮你们查清真相。”小砾子见二人松口,趁机道。
“三殿下在私塾东间,为舒老师客。”青衣书生锦瑟也低下声。
“谢过二位。”小砾子立即起身回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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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先生自称读书人,竟会参与朝廷谋略之事,倒叫本王意外。”开口之人可不就是失踪多日的齐子豫。
他危坐在案边,一袭白衣胜雪,纤尘不染模样,剑眉一敛,双目射向对面之人。
舒乙子,闻名天下的老先生,若是与魏公同个时代,不知谁更胜一筹?
舒乙子是个民,更知民苦,文章皆言民生,由民生谈责任,谈作为。
魏公是个官,文章皆是门阀做派,纵横天下。
难论输赢,但势必可论战一番。
舒乙子是个不苟言笑的苦瓜脸,小眼睛微微睁开,作揖道:“舒乙子虽为民,却也知天下己任的道理。我帮大殿下,只是顺应天时。国之重本,储君也。千机虎视,三殿下当为先,攘外扰才是。”
“这几日你已将这些道理讲遍,本王也听厌了,我只问你,若是本王当了储君,大殿下将如何?”齐子豫直视他,眼神亮而骇人。
“大殿下为朝廷考虑,若天子怪罪,宗臣也不会任之。”舒乙子一板一眼回道。
“群臣攻讦,这便是你想要的?”齐子豫冷声道,“你口口声声说顺应天时,天时为何?本王只看到此后朝廷动荡,内外纷扰。”
舒乙子一惊,他毕竟不为官,所想所看有限,不比多年在朝的齐子豫的深谋远虑。
“舒先生可还有话辩驳?”齐子豫趁机道。
舒乙子被他这么一打乱,一时也说不上什么。
“先生应尽早收手才是。”这句本应齐子豫说的话,被另一个人捷足先登了。
小砾子出现在东间门口,看着舒乙子道。
然后他对着齐子豫跪拜道:“三殿下,奴才来迟了。”
“无妨。”齐子豫示意他起身,“这几日让你们跟着受惊了,回府吧。”
舒乙子再无挽留,只恭送齐子豫离去。
齐子豫回府的信息早早便传回三皇子府,柔喜带着众人在门口跪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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