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距离婚期还有三个月的时光,可姑射腹中却已有了三个月的骨肉。若此事传扬出去,必会被族人认为不贞,到时不单自己的名声遗臭万年,其父母也会为人所耻笑看轻。
于是她与煦珩暗中商量好,这一剂堕胎药便是用来送走那孩子的。他们离开家族后,为了掩人耳目,原本约定在匣子窨的第一晚服下,不想风波迭起,况亚、商羊先后死于非命,人心惶惶,这才叫此事耽搁了下来。
她说这番话之时声泪俱下,却又刻意压低哽咽声和说话声,生怕守在外面的人听见丝毫。
和妶听得这前因后果,慨然叹道:“若留下这个孩子,原是你二人造孽。若是送走这孩子,亦是造孽。我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只是,这剂草药你二人还要慎重思忖一番。若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
姑射听后千恩万谢,只道这份恩德日后必然报答。和妶却不甚在意,本是举手之劳之事,又涉及一个不曾临世的生命,自己又何必乱嚼舌根,让两个身陷情海的年轻人为难?
匆匆用温水替姑射擦去泪痕,和妶打开门来见乌图等人犹在等待。在殿中耽搁了这么许久,乌图长老神色倒如往常,那江杳却挤眉弄眼显然是起了疑心。和妶三言两语搪塞过去,乌图长老深信不疑,江杳虽然神色有异,却又忌惮和妶在上清的权威不敢轻易得罪。
折腾了这一下午却没有什么发现,众人只等着入夜来凶手会有所动作。晚宴过后,寺主道:“乌图长老,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等你的计划了吧?”
乌图长老浮现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正如之前所言,今夜所有人都在冬斋这间明亮的宫殿内守候,我和沉粼、和妶二位仙术高强的仙上便分头行动,前后包抄。若凶手出现必然以夏斋内为目标,到时盯紧了冬斋,便相当于盯住了凶手。”
说着和沉、和二人对望一眼,施法在夏斋内殿布下一层水蓝色的结界,“此结界外人不可进,其内之人却可以进出。因此非是万不得已之时众位切不可轻易走出结界。”
鱼隐等人一字不差地听着,信誓旦旦道即便天塌下来也不会走出结界半步。乌图左右扫视众神,疑道:“怎么好像少了一位仙上?”
心月狐道:“是方角仙上。仙上似乎修炼某种内功不甚走火,正在寝殿中闭魄静养,所以没有过来。”
众神都是修炼之人,知道内功走火不是小事,也就不便强人所难。乌图思忖片刻,道:“寺主大人,便借用府的江杳暮察二位仙上守在方角大人殿外,若有丝毫风吹草动,还请即刻告知于我。”
寺主当即允了。入夜暴雨断断续续地下着,冬斋明亮如昼,众人围坐一团,惴惴不安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煦珩、鱼隐等人惊疲交加,却又不敢稍有懈怠。到底是寺主年事已高,依在炉边打起了盹儿。
乌图与和妶等人各司其位,正当局促之时,乌图腰间的铜镜忽地传来一声异响。铜镜乃是上清诸神联络的工具,他连忙抽出查看,却见铜镜那边一片漆黑,不明所以。
沉粼轻笑道:“恐怕是零九六提醒我们游戏开始了。”
https://xianzhe.cc/book/56244/17206223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