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妶也不掩饰,直言道:“正是。那位零九六,确是叫人伤破了脑筋。”
寺主脸上浮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那神情一闪而过,似乎不愿为旁人所看清。“有因有果,有人前世种下了恶因,今生当然要有人承担恶果。”
和妶点点头,“您也认为凶手是为了复仇?”
寺主慨然叹道:“因因果果,老朽又从何而知?世人总是不经意间种下恶果而不自知,就如同我曾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而姑娘此刻也是浑然不知。”
和妶极其诧异,自己近来为零九六一事忙昏了头,又何时能见过迦古罗这老修士?正欲开口细问,一旁静立的江杳一双蛇芯子般的手朝和妶小臂伸过来,锋利的指甲可触肉出血。
便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一只酒杯横空飞来,“啪”地一声打断了江杳中指上的半截指甲。众人忽闻异响俱是一惊,循着酒杯望去,沉粼清白的面容正朝这边似笑非笑。江杳一阵吃痛便要发作,瞥了一眼寺主的脸色,又生生憋了回去。
鱼隐上神探出个脑袋醉醺醺地说道:“对不住了!对不住了!酒后糊涂一时脱杯,还请原谅还请原谅!”
众人见只是一场意外,便又各自乱语。江杳吃了个哑巴亏,心中恼怒却又发作不得,只得愤愤退了出去。和妶敛起目光正想继续方才的言谈,却见寺主死死盯着一个人———那人唇边的还举着半杯清酒,脸上带着些许散漫的浅笑,正是沉粼。
片刻的寂寞,和妶能感到二人的目光一定交流了很多东西,外人却难以读懂。宴会依旧纷扰繁华,沉粼从矮桌上跳下来,顺手拿起桌边的两杯热酒,向这边走来。他一杯递给了和妶,将另一杯送到寺主面前,轻笑道:“大人,不来一杯吗?”
寺主隐藏了脸上过多的情绪,只淡淡道:“贵客美意,老朽心领。只老朽苦行几百年,从来滴酒不沾、荤腥不碰,清心寡欲,如此而已。”
“那当真是可惜,”沉粼不动声色地牵起和妶的手,“我与和妶姑娘向来都是豪饮之人,这般不能与寺主痛饮,还要因为琐事烦扰寺主,实为失礼。”
和妶听出沉粼弦外之音,但那寺主似乎并未丝毫动怒,只道:“公子以指力轻而易举打掉酒杯的功夫,今日一见,也算是老朽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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