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枫立在廊下将望着远处,小小的年纪投出的目光却是怅然迷茫的。自皇后被冷落下来后他也被冷落了许多,皇帝忙于朝政也不过偶尔才召他去问问功课罢了。
他自幼没了生母,皇后虽体贴他却仍及不上亲生的亲厚,如今她又自己有了孩子,再枫得到的关爱便是更少了。
皇后为贤德之举,特将再枫送去皇子宫馺娑宫教养,而再阳却养在未央宫内,如今下了课回宫,满宫寂寥,只看着奴才们在门口扫着雪。
只听其中一个高瘦的开口:“这天冷了,怎么给殿下新制的大氅还不拿来?”
另一个矮的嘁嘁道:“若是皇后娘娘用心着哪里就下不来?还不就是皇后娘娘自己怀了龙子,便就不搁心在咱们大殿下身上了。”
那高瘦奴才道:“这也倒是,说到底咱们殿下也不是皇后亲养的,来日皇后娘娘生下嫡子,自然更愿意扶自己亲儿子上天子之位了,哪里还想得到咱们主子呢。如今还没生下来呢,就给咱们大殿下缺东短西的,来日还不知道怎样光景呢!真是可惜了咱们殿下…”
“得、得、得,这些都是主子的事,罢了不说了,再多嘴那就是掉脑袋的事了。”说着便兀自垂下头去自己扫地了。
这些话不轻不响恰好尽数落在再枫耳中,再枫心被攥得紧紧的,充满了恐慌与惧怕,当真如此么?要将他就这样弃下不顾,甚至打压么?再枫眼眶微微发红,他的身子颤着被寒风吹得生冷。
他转身躲入了屋内,屋内冷冷戚戚的,炭火不足,寒风穿过窗子打进来,如一条鞭子狠狠抽着再枫幼小的心。
几日后,徽予因得空,于是请了韫姜与再阳一起来太平宫说话聊絮。
上回事后过了许久,徽予心知与再阳生了几丝嫌隙,便就愈发温柔待他。再阳年幼,又兼韫姜安抚,便也与徽予亲近了许多。
徽予轻轻拉着再阳的手听他背诵了一遍学习的课文。韫姜坐在一旁温默含笑,双眸中尽是欣慰与骄傲。
徽予满意地颔首:“背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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