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曾……只因那日张公子他们走时已经很晚了,我们娘子也累了,只是让我们全都退下,她一个人回了屋子。”那位婢女似是害怕,声音略有些发抖,“我们向来不敢违背娘子的意思,便都退下了。应该是……她应该是不曾外出……”
站在一旁,许久未开口的花红院妈妈突然训斥起来:“糊涂!真是糊涂!娘子累了,你们竟不去照顾!”
地下莺莺燕燕哭了一片,只是告罪求饶。
“妈妈且慢,”姜梨伸出手来拉了一把妈妈曳地裙的水袖,“如若你们当中有人出来说了细枝末节的线索,本座自然会留她性命,乃至重重有赏;如若你们知情不报,呵,你是知道你们妈妈的!”
说到这里,底下的几个婢女交头接耳,吞吞吐吐也是说了许多。
“娘子近日总是见一个男人。我们皆以为是她的客人。”
“那人身份好似十分神秘。”
“娘子刚开始是正大光明在正厅接见的,后来竟直接去了自己房中,后来竟是悄悄出门见面。”
“娘子,娘子她……好似有了心上人。”
“她竟问奴婢何处可寻来梨花,可是梨花乃是国花啊!奴婢何曾有这样的本事!……”
…………
如此说了许多,姜梨打断:“你们家娘子可曾提起过一名叫闭月的女子?”
世人皆知公主封号,不知公主名讳。闭月二字乃是名讳,非父母妻儿,闺中密友,不能得知。
底下又是一番交头接耳。
一位不起眼的小侍婢低声说:“我们娘子她,她曾提起过,只不过此事有违国法……”
“本座恕你无罪,快些说来。”姜梨似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她磕了个头,低声说着:“小姐有日痴了,竟问奴婢,长公主的名讳可是姜闭月?
“奴婢自然是不敢说什么,只道让娘子慎言,稍有一句不妥当便是杀头的死罪。
“她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说了什么,想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才让奴婢退下。”
这个小丫头话一说完,底下立马叽叽喳喳,沸腾起来。
“长公主的名讳,你们怎能知晓!”姜梨一拍桌子,底下人立马安静了,“今日之事,你们若说出去半个字,本座必然要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底下人皆说一声“是”,便都退下了。姜梨没什么不放心的,想来这位妈妈将她们调教得极好,不该说的话,她们自然不会多说。
姜梨在倪采萍的房间里四处踱步,见到紫檀衣柜上放置了一个精致的镂花描金盒子。她命人将其取下来,发现这个盒子做的极为精巧,还上了一把纯铜的小锁。
为了案子,姜梨也顾不得什么不许窥知他人隐私的道德修养了。她着人野蛮地将这细巧的盒子撬开,里面竟是只有一本封皮精致的小本子,还有一条月白色的手绢。
那条手绢,姜梨只觉得眼熟。
拿上手仔细端详,她差点惊叫出来。
手绢右下方的角落里,一般都会绣着女儿家精致的纹案。这条手绢也不例外。它的右下角,是一弯弦月,被若有若无的云朵遮挡。月亮看着被云朵遮了大半,竟像是害羞一般,躲在云层之中,不肯出来。
姜闭月啊姜闭月,你何时惹上了这样的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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