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皇母后。”
武则天开门见山的说道,“旦儿,你此次进宫,所谓何事?要是来给李贤当说客,那就不用开口了。”
李贤本来准备了很多说辞,还没有开口,就被武则天直接堵了回去,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一时间愣在当场。
步非烟从李贤身后闪身出来,叩头说道,“皇上,皇后,奴婢有话要说。”
武则天本以为步非烟只是李贤一个寻常侍女罢了,没想到此女颇有胆量,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开口,也不打断她,看看她到底要说什么。
步非烟见李治和武则天没有出声,大胆说道,“皇上,皇后,请恕奴婢多言,八殿下听说雍王入狱,一宿没有安寝,此次入宫,是为了向皇上和皇后给雍王求情,请皇上和皇后一定要查明真相,还雍王一个清白。”
武则天奇道,“你怎么知道雍王是被冤枉的?”
步非云答道,“奴婢并无真凭实据,只是凭直觉断定而已。”
武则天佯怒道,“无凭无据的话,你也敢乱说。”
“奴婢虽无真凭实据,但却见过雍王几面,雍王温文尔雅,谈吐大方,温如处子,而且颇具佛心,雍王到八殿下府上,总是谈论佛学,一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试问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派刺客行刺陛下呢?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作祟,故意栽赃嫁祸给雍王,请皇上和皇后一定要明察秋毫,不要被奸佞小人给蒙蔽了双眼。”
武则天对步非云的话不置可否,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启禀皇后娘娘,奴婢名叫步非云。”
“步非云,不错的名字,你且退下,我跟八皇子有话要说。”
“是,奴婢告退。”
步非云说完,站起身来,低着头,慢慢退出养心殿。
武则天对李旦说道,“皇儿,此女十分眼生,是什么时候进你府上的?”
“启禀母后,云儿是半个多月前在福州救我的那个女子。”
“哦,原来是她。我看你对她很是亲昵,你很喜欢她吗?”
李旦被武则天这么一问,登时脸色通红,支支吾吾,想说也不敢说,生怕武则天不高兴。
武则天最烦男人忸怩作态,嗔怪道,“吞吞吐吐,一点不像一个皇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李旦鼓足勇气说道,“母后,我十分喜欢云儿,希望母后可以成全我们。”
“她的父母是作什么的?没听说朝廷中有步姓的大臣。”
“母后,云儿身世十分可怜,她从小就是孤儿,四处流浪,好不容易才熬到现在。”
“你不必说了,我会为你选一位出身名门,文德贤淑的王妃。”
李旦一听,急忙争辩道,“母后,我不要别人,我只想娶云儿。”
武则天厉喝道,“住口,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大唐八皇子,岂能娶一个父母双亡的女子?不过,此女倒是有胆有识,是很好的臂助,如果你听我的话,我可以准你纳她为妾。”
李旦一听,不由转忧为喜,说道,“母后此话当真?”
“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虚言。”
“那皇儿一定听母后的话。”
“你先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说完,李旦喜滋滋的出了养心殿,回自己的王府去了。
武则天待李旦走后,对李治说道,“旦儿毫无机心,心中只牵挂这个女子,你看他走的时候喜不自胜,完全忘了来这里给李贤求情的事情。”
李治点头道,“是啊,朕的几个儿子,就属贤儿和旦儿最是温厚,也最像朕,让他们两人继承皇位,是最佳的选择,虽然治理国家不是他们的强项,但至少不会发生兄弟相残的惨剧。”
“皇上,你就是太心软,当皇帝的人,很多时候不得不作很多迫不得已的事情。”
李治长叹了一口气,没有作声,他看着眼前这个两鬓已经有些斑白的女人,她辅佐自己治理大唐江山,将朝政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谓为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
李治感谢武则天,但又痛恨武则天,他既想摆脱武则天的束缚,但又离不开武则天,眼前这个女人让自己又爱又恨,一时间,百感交集,两人四目相对,久久无语。
“朕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皇后回宫吧。”
“皇上保证龙体,臣妾告退。”
李治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差,精神也越来越不济,动不动就会犯困,他已经年过半百,所剩时日不多,东宫储君之位一直空悬,这是李治一块久久放不下的心病。
高力士服侍李治睡下,李治躺在床榻上,半睡半醒之间,突然见李贤飘飘然来到自己面前,他披头散发,满脸是血,舌头伸出来老长,极为凄怨的说道,“父皇,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过要还我清白,为什么派人杀我,为什么啊?”
李治吓得浑身是汗,连连后退,连忙辩解道,“贤儿,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你到底怎么了?父皇没有杀你,没有杀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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