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顯晨昏,魚龍台島後方圍著群艦,艦體長約百八米步,寬約五十米步,船頭甲板寬廣,船沿架設機關砲臺,中央船艙龐大,少說能容納四五百名軍士,頂部船樓高聳,顯是中央指揮部及訊號發射站。雖說此船規模已然不小,但見識過東和巨鯨艦的人都會覺得這是小巫見大巫。
甲板船沿皆有卡其色軍服的東和士兵來回巡邏,此地並非前線,此船也只是整個東和艦隊的補給船,船上指揮部正彼此聯絡商議,審視夜海;狙擊手也因守夜將盡而顯得精神略微不濟,渾然未覺一支連著鐵鍊的魚矛悄悄由遠方射來,定在船身之上。
鐵鍊瞬間繃緊,一道人影由鐵鍊上輕身縱躍而來,但見那人一身白短衫,灰色長褲,手持單眼狼牙望遠鏡,正是程正崙。
他覷準左舷侍衛視線交錯的空檔,拔地縱起,落在兩人中間,當先兩棒敲在兩人頭上,兩人身體還未落地之時,他便已閃身竄向後方中央船艙。
一葉渡江,如影如魅,程正崙一個縱身,鑽入船艙樓梯,直往頂樓而去。
他記著先前謀定的任務──以最快的速度控制整條船。所以他一到船艙內部,便不再隱蔽行蹤,自忖輕功本就不錯,根本無需躡手躡腳,也能不被艙內人士發現。
一路無阻的竄到最上層,但見一道長廊連通盡處的紅色大門,一看便知是軍機密要之所,門前兩名持槍守衛,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門口。
程正崙暗嘆一口氣,果然不出所料,非得搞個大場面才行,當下提氣縱身,直往門前衝去。
兩名守衛忽見一道人影直衝過來,發了聲喊,提槍對之。長廊狹長,本是避無可避,但見程正崙左右縱踏踩牆,倏忽變位,兩名守衛難以瞄準,一時慌亂。程正崙趁勢而入,殺惡棒一式「青天耀世途」,狼牙望遠鏡舞出耀眼光芒,兩名守衛只覺得眼前金光亂閃,睜不開眼。
就在眨眼瞬間,程正崙已然攻到跟前,手中望遠鏡分別敲在兩人後膝處,接著兩人後腦一痛,便失去了知覺。
程正崙單腳起處,把門踹開,門裡軍士正處晨昏中的慵懶,忽來一聲巨響,嚇得各級將領抽槍在手,卻不敢開槍。
程正崙何等身法,當即認清各級士官位置,便要發難,突然室內燈光陡暗,伸手不見五指。
房內軍士甫逢乍變,後失視線,頓顯慌亂,程正崙立即反應過來,暗道:「謝啦!方臉!」當下聽聲辨位,依然是那路「青天耀世途」,一時之間,房內軍士哀號四起,倒了一地。
此二十四路棒法取名殺惡,聞之正義,處太平盛世,行之正義,自然無甚困難,但若處亂世,欲殺奸惡之人,當比奸惡更惡。此路「青天耀世途」行來雄霸狠絕,棒出如刀,不容奸佞,招式中甚至意帶陰狠,加之程正崙乃是在一片黑暗底下出招,所中何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可想那招式之橫。
眾人只見眼前白影閃現,身上便有數處中棒,鮮血迸流,劇痛難當,倒地昏厥。
程正崙撂倒眾人,拿出對講機說道:「方臉,麻煩恢復電力能源!」
對講機傳來咻咻幾下箭射之聲,接著一聲嘆息,道:「我知道,記得把東西給瀚子!」
「知道了,你……狙擊手都解決了吧……?」
方運辰深吸一口氣道:「有……我打暗號讓老鄭把船開近,待會兒見!」
訊號方斷,樓船中央指揮部的電力便即恢復,程正崙點開控制儀器,查找船艦地圖及內部構造圖,這時突覺腳下一緊,霍然一驚,但見一名受傷軍士以為他欲行奪船,死命抓住他的腳裸。
程正崙見他已無反抗能力,仍盡忠職守,抽離了腳,倒轉棒頭,握把一敲,那人應棒而昏。
只見地圖和構造圖有足足三大螢幕,程正崙罵道:「你狗日的,那麼多路誰記得住啊!」拿出通訊器,叫出照相功能,直接拍起保存,認定軍火艙的位置,提棒前往。
原來老鄭料想東和鬼子有備而來,最需要防備的正是西南邊的凡爾莎和萬朝天國,推想而知魚龍台島北方最接近東和本國之處,必然是後方補給之地,若能斷去敵方後援補給,東和鬼子就只有退兵撤出一途。
但己方資源甚少,即便太子幫三人盡得自己真傳,畢竟以寡敵眾,形勢不利,便打算來個「以戰養戰」,奪敵之糧,養己之兵;以敵之槍,攻敵之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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