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曰企来了,你还是这个态度的话,面都不露,能否谈得成也是两说,”刘局长面无表情地回答,说完之后,端起酒杯轻啜。
“谈不成也无妨,”陈太忠毫不客气地回敬一句,也拿起酒杯轻啜一口,他并不排斥合资,在对方明显优势的情况下,他甚至可以收起那点小小的种族偏见,让对方控股。
但是韩国人明显是要占北崇的便宜,还牛皮哄哄自说自话,这种得了便宜卖乖的行为,陈区长是绝对无法忍受的——好像不靠韩企和曰企,我北崇就发展不起来了?
刘局长也不接话,放下酒杯之后,站起身去卫生间了,对上这样的生瓜蛋子,他还能再说什么?
两人这番交谈,声音比较低,表情也控制得极好,就算坐在同一桌的,也没几个人发现,刘局长和陈区长已经撕开面皮了。
不过,这终究是公事上的纠纷,虽然陈区长很不耻对方对北崇的算计,刘局长也很恼火对方可能坏了自己的业绩,但是接下来,两人也没有恶语相向,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七点钟的时候,就吃得差不多了,陈区长站起身要先走一步,韩国友人里一个姓安的部长发话了,“陈区长,现在可以再谈一谈了吧?”
“具体事情,你们同王主任谈就行了,”陈太忠拿起面前的酒杯,面无表情地发话,“我只负责喝酒,安部长……咱们再来一个?”
韩国人就是吃不得激,安部长的酒量还算不错,目前稍稍有点打晃,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声地嚷嚷,“陈区长,请恕我直言,对你们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纠正一下……对贵我双方,这都是一个机会,”陈太忠微微一笑,又扫一眼在座的众人,“我们也不能指望,韩国朋友是来学雷锋的。”
没有人知道他会韩语,更没有人想到,他的听力远非常人所及,所以他在酒桌上,将大大小小的声音尽数收进耳内。
韩国人的投资,当然绝对不会全部真金白银地到位,涉及到添置生产线,那么必须要用来购买他们指定的设备,这是国际惯例。
然而只这一点,就跟凯瑟琳的业务有冲突,肯尼迪家的坏女孩儿也不是做慈善事业的,人家借钱给北崇有诸多理由,但是卖设备能赚钱的话,为什么不卖?
而且在桌上,那个姓朴的助理,一个劲儿地拿韩语笑话阳州和北崇的落后,并且很不屑地表示,这样的小地方,咱们肯投资,实在想不出,他们有不接受的理由。
事实上,韩国人对北崇反应出来的中规中矩,是相当吃惊的,并认为这是冷漠对待——对他们而言,当地官员没有热情追捧,就是态度不端正。
听得出来,韩国友人还在犹豫,这个项目该不该投资,别看他们狮子大张嘴了,但是项目的风险也摆在那里,在场的三个韩国人非常积极地各抒己见——他们以勇于发表个人见解闻名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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