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府门口了,人群的喧哗比云苏想象中还要夸张,围观的百姓仿佛被什么刺激到了,惊呼声此起彼伏。
“原来镇北王殿下长这个样子……”
“天呐!比传说中还要俊美,真是便宜云家大小姐了!”
“不是听说殿下重伤毁容了吗?”
“呸,你才毁容!看看殿下的样子,哪里像是毁容了,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
云苏被君长渊牵着手,一步步踩着红毯往花轿走,耳边惊呼连连,全是这样乱七八糟的议论声。
她脑袋懵了一下,终于迟钝的反应过来。
君长渊今天来接亲……没有戴面具吗?怪不得她在屋里时,苏明昌所有人的反应都怪怪的。
可是君长渊中的毒会呈现在脸上,皮肤不能见光啊,他怎么会摘下面具?
云苏心里好奇得要命,想问他怎么回事,又想掀开喜帕亲眼看看,但是众目睽睽下,路边这么多百姓看着,她实在不好轻举妄动。
连话都不能说。
十六抬的龙凤花轿停在了云王府门口。
长街上万人空巷,锣鼓喧天,两侧站满了身披盔甲的镇北军,手持长枪,腰杆停止,站在鞭炮与喜乐齐鸣的红毯上,硬生生给这份喜庆的大婚场面增添了几分肃穆。
正因为有这些威严士兵的镇压,被围栏挡在两侧的百姓才不敢太放肆,一个个眼巴巴地凑在围栏上,踮着脚尖,伸长脖子,女人们艳羡嫉妒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云苏,简直都快把她烤熟了。
因为这样的目光实在太多,云苏都没有分辨出来,其中有一道目光尤其嫉妒怨毒,像钢针一样恶狠狠地刺着她。
那就是来自对面酒楼上,独自坐在雅间的燕姝儿!
从镇北王府的接亲队伍出现在长街上,看到君长渊一身喜服、策马而来时,燕姝儿震惊地猛地站起身,差点掀翻了桌子。
“长渊哥哥……?!”
她不敢置信地扑到窗边,探出半个身子,目光死死盯着马背上的君长渊。
他的脸……
黄昏西下,灿烂的余辉映着十里长街上如火的红绸,两侧迎亲的军队器宇轩昂,步伐铿锵有力。
君长渊策马行来,火红的喜服衣摆飘扬,乌发被金冠束起,垂下金红色的丝络,一张俊美近妖冶的面容绝世无双,剑眉似墨,凤眸潋滟,殷红的薄唇似深情又似无情,勾着浅浅的弧度。
他的目光望向云王府,而满大街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
霎那间,长街寂静,倒吸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君子玉颜,天人之姿!
燕姝儿眼神都看痴了,直到君长渊被人簇拥着走进云王府,她才怔怔回过神,娇美的脸庞瞬间变得扭曲。
“长渊哥哥……他没有毁容!他的毒解了?!”
为什么没人告诉她?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要是早知道君长渊解了毒,容貌也好好的,她又怎么会将镇北王妃的位置,拱手让给那个丑八怪?
燕姝儿眼珠子都妒红了,死死盯着云王府的大门,恨不得现在就闯进去,尤其是看到君长渊薄唇含笑,细心地扶着一身喜服的云苏走出来……
砰!
燕姝儿的理智一下子断掉了。
她要杀了云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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