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我得病的事儿,拜托您暂且不要告诉阿苇,好吗?”卢先生一脸恳切,我忙点头回答:
“好!卢先生,您还是不要那么客气,我承受不起,无论怎样,我是小辈。”我觉得他一遍遍“您、您、您”的称呼,特别扭,没来由的肾虚,肝疼!
“好!我听阿苇说,你让她做你模特?”这卢先生很聪明,大概看出了我的尴尬和纠结。
“是的。”我现在没什么多余的心思了……
“到时,能否留一幅画给我?”卢先生满眼乞求。
“好!不过可能会多一点时间,如果我家里没事的话,我会多留一段时间……”这是承诺吗?我不知道,我回答得有些机械,似乎也没理由拒绝。
“我也拟定了遗嘱,到时也会留给你一部分,作为报酬——”卢先生眼里满是诚恳,这诚恳恰恰灼伤了我:
“卢先生,您千万不要这样,这钱我消受不起,更何况,我不差钱,真的!”
“那——再说吧!”卢先生若有所思地回答。
“我先回房休息一下,告辞!”我尽量保持语调平稳。
“好,大恩不言谢!”卢先生眼睛虽然还是红的,但情绪已经平静多了。
我总有个感觉,他虽然不舍阿苇,却似乎不惧死亡,仿佛死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解脱。难道是因为信仰?
迷迷瞪瞪上了二楼——我的卧室,感觉做梦一样。谁说人生漫长?短短几日,我就历经春夏秋冬,总感觉这都不是真的,先睡一会儿吧!或许,醒了就没事儿了……
我把窗帘全部拉上,开好空调,钻进被窝,这样我觉得我还在地球。我不认识上帝,也不懂得如何去拯救地球……
不知过了多久……
我依稀听到敲门声,猛一惊醒,一看手机,发现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大概是阿苇来催我了。我彻底醒了,记忆开始满血复原,却突然不知道如何面对阿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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