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把自己丢到一个郊县,那里属于江南,周边都是水,多雨,连着那里的女孩都水灵灵的,冒着新鲜劲儿。
在这里,我可以静静心,画画破败的平房,放慢自己追逐的脚步,减慢心跳,让自尊,让皮囊彻底休养。
初秋的水乡,没有盛夏的炙热,却多了份丰饶。这里水产多,新鲜,还便宜。只是,缺个会料理的人,把它们变成美味,这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事情。
乘船在芦苇荡,听船妇摇浆的声音,倒是真有张艺谋《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的意境,成熟的芦絮,被秋风挥洒去高处,又纷纷扬扬,落到河面上。再慢慢、慢慢沉入水底,我就看着它们,飞起,又落下,轻浮水面,又沉入水底,人生似乎在被它们用哑剧的形式,演绎了一遍,又一遍……
“这位阿姨,您知道这一带,哪里有包吃包住的地儿吗?关键是价格还得便宜——”我决定打破这单调的船桨声,当然,我也觉得有些饿了。
“嗯——有啊,有啊,我一会儿带你去。周村那里有家旅馆,在河边,那里的姑娘烧得一手好菜,还蛮有点名气的。老板厚道,价钱也不瞎来腔,就是生意太好了,不一定住的到,要看你运气啦!”
我这才定睛细看船妇,她穿着扎染藏青细花的外套,头巾也是制服一般同色系的,阳光在她的肌肤上沉淀出淡淡的晒斑,但是她笑得很灿烂,牙齿白森森的,鱼尾纹也透出善意。
“哦,那麻烦您先带我去看看吧,没准我运气爆表呢!”我边说边报以憨笑(我自认为最老实忠厚的微笑)。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鱼香楼”,这名字俗气,却也妥帖,这里都是湖鲜,鱼虾为主,叫这名儿,总比“金满楼”,“银满楼”要稍稍高雅一点儿。
船妇引我上楼,这是一座古式木结构的两层楼房,内部楼梯,窄而陡,没有一点功夫,还真走不那么利索。餐馆外观虽不像吊脚楼,但沿河而建,倒带着点类此的风格,颇具特色。
我选了靠窗的桌子,摆设简洁古朴,光线也较充足。随手翻开菜单,手写的,笔迹还算工整,价格也蛮公道……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上来一中年男子,五官清俊,面带微笑,脸色却有些病态的苍白,灰色衬衣,深色长裤,气宇轩昂,他大概是酒楼老板吧?
我选了刚刚看到的一些湖鲜:鲜虾二两(这是个人经验,二两和三两差不多),白鱼一条,一盘炒螺丝,再一个时鲜蔬菜,半斤他家自酿的米酒,而后就慢慢品茶,慢慢等待。
太阳不是那么强烈,规规矩矩地铺进屋里,让这餐厅透着点暖意,秋风时不时跑进来,与电扇较劲儿,我靠在椅子上,小寐……
“先生,除了蔬菜迟一会儿,您点的湖鲜都齐了——”
我被一阵“气声”惊醒,这声音太特别了,明明感觉她使了全力,可音箱却没连上线。她说话的意思,我都是蒙的。
我抬头端详声音的发射源,却不免被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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